因着权长生的关系,几个人一直熬到后半夜才总算各回各屋。
白烟简直都要后悔死了,早知道遇上这几个,还不如自己早早就休息,省的被权长生恶心一晚上,也许是困极了,她这次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也不再因为身边多了个人而感到别扭,让秦大头踏实不少。
而另一边,权长生回了屋子就开始嗑瓜子,觉着这样还不尽兴,又走到屋子外面的长廊上,继续磕,边磕边高喊何修舞是如何美丽动人,让有些人别再惦记。
隔壁的门开了,叫花子站在门口,语气有些委屈,“我和阿炳可没对何姑娘有什么其他心思,你不必拐着弯儿的提醒我们。”
从叫花子还没出来前,他眼睛就一直盯着那间屋子的门,叫花子突然出来,正好和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歪趴在木栏上的身子一下站直,咳了两声,眼睛心虚的看向他处,“我可没有那意思,你们自己别对号入座就行。”
叫花子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准备关房门,权长生伸手一挥,“你别急着关门啊。”完了又从身后拿出一个糖人,“我听阿炳说你喜欢这个。”
叫花子看着眼前的糖人,心想阿炳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喜欢糖人的,明明就是自己喜欢,借着权长生的手,想免费吃罢了。
心里叹口气,他道:“这个糖人你还是拿给阿炳吧,我已经饱了。”
权长生不肯收回手,拿着糖人凑近他,“这个糖人本来就是不管饱,只图个新鲜好吃罢了,不能当饭,就是个零嘴,你吃饱了也可以吃,不会撑肚子。”
看他的架势,不接受的话,今晚上都没法儿睡觉了。叫花子无奈接过,随口说了句“权先生早点歇息吧。”
权长生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你也早点歇息!”
叫花子吓了一跳,无奈地关上门。躺在床上,他看着那个糖人,转了几圈。
糖人就是普通的糖人,只不过这次权长生给他的是一个小人儿形状的,那小人看上去无关清瘦,身上穿的是一见灰色的衣裳,鞋子是黑色的,头发挽成一个圆子盘在后脑上。
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平民百姓的形象,他仔细端详了几下,从穿着上看,发现这个小人儿是个男子,而且脸上还有一颗痣。
他不是傻子,如果权长生只是随便买的一个,画糖的师傅不可能在脸上画这样一颗影响美观的痣,必定是根据客人的要求画的一个特定的人。
这么想着叫花子跳下床从墙上拿下面镜子,黄色的镜面照得里面的人脸也模糊不清,但是人脸上的那颗痣也被照得清清楚楚,无处可逃。
脸上一红,叫花子拿着糖人的手在抖,浑身轻飘飘的飘回床上又躺下,把头埋进被子里,像担心被人发现了心事一般。
没过多久,他又掀开被子,脸上恢复到以前。
权长生刚才在街上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儿,叫花子从来没见过他对那个人如此上心,不顾周围人的眼光,去纠缠一个女子一晚上。
叫花子将刚才还视如珍宝的糖人,放到一旁的柜子上,不再看一眼,躺下床睡了。
月亮逐渐消失,太阳冒出半个脑袋,白烟睡得香甜,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叫她,都不肯答应一声。
秦大头穿好衣裳,整理好仪容,又换了一声白烟的名字,语气里没有一丝不耐烦了,白烟都数不清楚他这是第几次叫她了,就为了让她吃个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