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样轻描淡写的告诉各处,豪哥不过是去班房几日游,没几天就会回来……
但等来的却是一声清脆的枪决!
她从没否认过自己跟丈夫干的那些勾当,但她也从未想过生离死别会来得那么坚决干脆。
就好像洛洛当时就抱着自己的腿,无忧无虑的听着这相同的话语。
苏文瑾也看见洛洛的表情有些蹊跷,这个乖巧的小女孩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罗芸娴抱紧了女儿,下定了决心站起来:“六爷最近在做什么道上的生意?”
苏文瑾摇头:“这两年多,你都看着的,我们再也没有沾过道上的生意。”
罗芸娴追问:“是不是以前的生意漏了白?”
苏文瑾还是摇头:“不可能,真有,也是死人了。”
罗芸娴不意外这姑娘的话语:“白道生意呢?六爷现在最紧要的是什么?”
苏文瑾皱皱眉:“应该是地产,和香港陈家合作的地产。”
罗芸娴略夸张的睁大眼:“六爷果然不一般……有香港人……那就,既然身为寄宿在陆家的未亡人,我就做我擅长的吧……奥运冠军在内地受到了迫害,这是一招险棋,你敢不敢拥护?”
苏文瑾是真的有些夸张的张大嘴,虽然那嘴也没多大,愣了一下才开口:“万一不是呢?”
走近说话的罗芸娴脸上终于有她曾经的狡黠:“八卦杂志说错话嘛,又不是没有过,关键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六爷被抓了,被莫名其妙的抓了,那就要拿个说法出来,究竟是为什么,既然你很笃定六爷没有把柄在外面,那就兵行险着,马上就能看见结果,我能在一天之内就让整个香港闹遍这件事。”无论当年大富豪第一次入狱,还是后来在大陆被抓,她都是用这样的方式,一夜之间让香港全民皆知,不同的是第一次成功救出了丈夫还得了八百万赔偿,第二次却促使大陆方面干净利落的加快枪决步伐,结果简直就是两条完全不同的道!
她的目光就紧紧盯住了眼前的苏文瑾,罗芸娴的身高跟汤*灿清差不多,低头看着小苏,有些威压的气势陡然露出来,哪里还是那个安静文淑,全心抚养女儿的不起眼幼儿园老师?
苏文瑾……骨子里就有一种倔强,无数次被逼到角落里,都依旧能迸发出来的倔强,感受到了罗芸娴毫不掩饰的攻击性,有点惊讶的仰起头,额前的碎刘海散开点,露出她光滑的额头,之前小皱起的眉头展开来,一瞬不眨的看着罗芸娴的眼睛,似乎要透过那双有点凶狠的眼睛一直看到对方的心底!
罗芸娴……粤东港澳一带的道上传说她才是大富豪身后一切计划的策划者,而张志强这个被称为世纪大贼的狂妄悍匪就对自己老婆一直忠贞不已,鲜有沾花惹草的行为,更是传说把老婆的塑像当成神来供,哪里是什么善男信女。
苏文瑾就这么仰头注视着,似乎心底之前那点仅有的惊慌都不见了,眯了眯眼就笑:“罗姐……有兴趣再出山做一把,我当然求之不得,但我要的是阿龙传言被有关部门带走,不能跟迫害带上关系,这里的分寸……大陆跟香港是不同的,我猜,有人不过是想拿阿龙当个杀鸡给猴看的典型。”
罗芸娴突然也笑了,就好像冰雪融化一般的绽开笑容:“不错,不错,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只是个只知道跟在阿豪身边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六爷真的是有个贤内助,这分毫之间,都不慌乱的明白分寸……如果我那年能掌握好分寸,没准儿……不说了,既然在陆家吃饭,那我就无以为报的算是出把力,请大嫂给我准备两个秘书和一部电话,再拜托你照看一下洛洛了,哦,秘书要精通电脑和网络的。”
就这么简单?
☆、第九百四十七章 出发
监狱,从来就不是改造人的地方,那里从来都不会把一个坏人变成好人,充其量不过是用这种极为摧残生理和心理的方式,警示坏人不要再犯。
所以监狱只有给人留下残酷的深刻印象,才能达到目的,不然好吃好喝舒舒服服在监狱当大爷,谁还会怕去监狱?
于是在监狱里面有些丑恶的东西,实际上也是有目的的刻意放纵结果。
但监狱在道上人的心里,却跟一般人的心态完全两样。
那是勋章,那是衔位,那也是资历。
陆文龙直接就被交到了看守所。
这是很不合规矩的,但真有什么绝对的规矩么?
所以陆文龙看见自己下车时候居然站在看守所大门前,有些无语又理所当然,这是自己第几次来看守所了?
终归还是逃不掉这个宿命么,出来混,迟早都要还,迟早都要进笼子里?
真的是笼子。
一条大炕似的通铺旁边狭窄的通道,外面放风的独立空间只有几个平方,头顶都是用钢条铸就的铁网,端着枪械的警察就在头顶上用看着一群脚下蚂蚁的眼神,看着下面的一切。
不用换囚服,但也只有内衣给留下,收走任何东西,包括人格,所有的尊严和做人的脸面,都跟自由一起收走,就好像对待屠宰场的鸡鸭一样,撵着搜身喝骂,摔过来一件看守所的马甲要求穿上,随时都是厉声喝骂抱头!蹲下!
什么奥运冠军,江湖大哥,公司老总,一切的一切都被剥得一干二净!
如果说苏文瑾认为这是杀鸡儆猴,做给其他人看,陆文龙觉得就是做给自己看的。
你不是牛逼么?再牛,再横,在这一切面前就被轻易的扇到地上。片甲不留!
但出奇的,陆文龙自己脸上也没什么激愤或者惊慌表情,就是淡淡的,叫怎么就怎么。对偶尔粗暴的推攘或者扔到自己脸上的马甲,也恍若未觉,更没有管教们常见的罪犯脸上谄媚表情,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甚至叫他蹲下,也依言照做。
这让最后留下来观察他的黑西装,都说不出什么来,直到其中一人低语:“他……没坐过牢吧?或者说心里有鬼?怎么这么……说不出来这个味儿。”
有鬼个屁!
当陆文龙被带到一间监室以后,哐嘡一声,重重的铁门关上以后。眼前十多双凶狠、狡诈或者闪躲、惊慌、漠然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
这还真是坐牢了。
陆文龙心里居然有种莫名其妙的喜感跟笑意,人这一辈子,总得什么都体验一下吧,庞爷或者荀老头从小就没少跟他灌输这搞不好就要坐牢的威胁语言,没想到终究还是真的让自己站在牢笼里。
所以这个时候的陆文龙。反而就跟下车进来以后的陆文龙几乎变了个样,嘴角有点笑,看有几个人跳下那大通铺朝自己走过来,就更是带笑,不掩饰的笑。
走上来的人脚步很快:“犯了什么?哪条道上的!”当先一人更是直接走到了陆文龙的身侧,抬手就过来一推,原本就靠在门边的陆文龙没抵抗。轻轻顺着力一退,靠在了这间监房的角落,右眼斜瞟,正在摄像头的下方,属于监控很小的死角。
陆文龙收起了荀老头再三叮嘱过的开场白,真带着抑扬顿挫的跑江湖唱腔把那几句富有内涵的江湖切口念一遍。这里的鱼虾虫蛇是估计不敢动手,但任谁也知道自己是个江湖人物了。
所以……那就还是一切依照身体的本能来吧,谁叫哥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吃身体饭呢?
第二个人个头有点高,一边动手就一边说:“规矩懂不……”话还没说完,腹部就遭遇了重重的一击!
陆文龙的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手上却毫不留情,一记重拳打得这个大汉踉跄退开,旁边的两人脸上一虎,凶神恶煞的就扑过来,却就在其中一人双脚离地跃过通铺,自己都觉得气势非凡的时候,被陆文龙一抬腿,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腰上,嘭的一下,连人带着影子,重重的摔在几米开外的通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