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媛不会怪我们的,她不是个俗人。”
蒙时接过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又递回给他说道:“跟严亲王都说好了?”
“说好了,我的条件严亲王都答应了。”
“那就好。”“等远明他们走后,你是不是得把香草也送走?”
“你觉得她还可能再上我的当吗?你太小看她了,没你,没有我的时候,她不也一个人顽强地把家撑起来,还开了农门食店吗?有时候,我在想,她或许真不是我们这儿的人。就像悦媛投错胎一样,可能阎王送错了魂。”
“啥意思?”
“听不明白就算了,横竖是我们夫妻俩的事。”“所以你打算把她留在城里了?太危险了。”
“只要我们有把握,就不应该怕会给她带来危险。若是连我们自己都觉得会败,那就该偃旗息鼓。”“好吧,就当赌一把了!”两人沉默了片刻后,唐廉忽然把酒壶里的酒全喝光了,把着蒙时的肩说道:“跟你提个老生常谈的话。”
“说。”
“你把香草抢了,是不是得还我个人情?”
“又来了?我说了,我没抢。”
“谁说没抢?横竖我说抢了就抢了。就这样,说定了,你得还我个人情。”
“唉!”蒙时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随你吧,一个两个三个你说了算。”
“好兄弟!”唐廉拍了拍蒙时的肩头,望着天空笑道,“你猜悦媛是哪颗星呢?肯定最漂亮那颗。记住了,下辈子得投胎成男娃儿,要不然哥哥们还排挤你,蒙时也不会喜欢你的。委屈啊……”
“这话再去跟香草说一遍?”
“了不得了?有个会拳脚的媳妇儿?显摆啥呀!论起来我那小妾都能打过她呢!宝儿啊,”唐廉转身喊道,“再去拿瓶酒来,今晚真好兴致呢!”
第二天,蒙时派人草草地收拾了蓝星湖的农宅。隔天后,悦媛被葬在了那儿。除了他们兄弟六个,韩郑两家没有来一个人。孟氏想来亲自送她一程,却不敢现身,只好躲在蒙府上哭了一通。
办完悦媛的丧事后,蒙时疲惫地回到了自己家中,躺在床上养了起神。刚要睡着时,香草的声音就从耳边传来了:“真是个坏娃娃,咋能不脱鞋就上床睡觉呢?也不盖被子,只当自己还年轻呢?都是娃儿他爹了,也不顾惜点……”
回执悟之。蒙时假装睡着了,没出声,直到香草探身来扯被子时,他才忽然搂着香草的腰翻了九十度,压在了身下。香草吓了一大跳,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说道:“跟小布谷似的贪玩儿,真该打真该打。”
“谁叫你吵了我睡觉了?”
“谁叫你不盖被子来着?冻着了又嚷头疼头晕的,像个小可怜似的喝药汤,不是自找的吗?对了,郑悦媛的丧事办好了?”
“嗯,”蒙时绕着她的头发丝说道,“办好了,虽说不咋大气,跟她王妃的身份一点也不配,但她应该不会生气的,我们都去送了她的,一块儿敬了十八杯酒,够她慢慢晕的。”“哥也去了吗?”“去了,还是他抬的棺材呢!”
“哦,我还以为他敢大胆儿现身呢!要是给外公晓得的,那就麻烦了。哥真不该进城了,他是打算救蔡灵舒吗?”“嗯,有这个缘由吧!”
“你干啥吞吞吐吐的呢?该不会有啥事不能让我晓得吧?老实说吧,我心脏好着呢!”
“那你信我吧?”
“信!”
“信就莫问了,横竖到时候我会跟你说的。”
“大男子主义又来了?跟我说说嘛,指不定我可以帮你呢!救蔡灵舒可是个麻烦活儿,你非得捎带上千合才行呢!要不然我们来个围魏救赵,先斩后奏啥的?”
“你的鬼主意是多,可都不管用。”
“去!那你说说你的鬼主意?”蒙时正要开口,外面宝儿清清咳嗽了两声,喊了一句:“少爷,少奶奶,我方便进来吗?”
蒙时坐起身来,招手让他进来。他小跑着进来说道:“少爷,陛下那边的黄忠大人来了,说陛下传召您呢!轿子都备好了,黄忠大人搁外面候着呢!您看您是不是换身衣裳,去一趟?”“行,告诉黄忠我这就来。”
香草趴在蒙时肩膀上问道:“相公,外公是不是找你去骂你的?要不,我给你做一对儿棉花耳塞,塞耳朵里,我以前上课就这么干,保管听不见声,就看见人嘴巴在动!”
“莫那么无聊了,骂也得听着,是长辈儿呢!赶紧给我找身衣裳,晚上备了好菜慰劳我,我这两天真没吃好。”
“行!”
香草给蒙时换了身衣裳,送了他下楼。正准备回楼上时,孟氏在背后叫住了她。她回头问道:“孟大姐有啥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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