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事,蒙钟就有气。当初他对水兰是一见钟情了,还缠着母亲宁氏上门提亲,可水兰打从见他第一眼开始,就知道他是个脑残的东西,所以很坚决地跟外公回绝了这门亲事。这让蒙钟郁闷了很长时间,只要每次提到兰这个字,他就要骂人。
蒙钟摆出一副威吓的表情,盯着水兰的脸问道:“你眼下有资格拒绝我吗?只当你还是从前的茉兰小姐呢?”
“横竖我不能拒绝你时,就是一死,那又如何?”
“你倒玩起贞烈了?”
水兰在心里轻轻冷笑了一声,再次想走,却被蒙钟捉住了手腕使劲地拉了回来。她疼得大叫了一声,用尽全力地想把手抽回来。蒙钟身后抱着一摞书的下人忙劝道:“少爷,少爷,我们可不敢在这儿耽误呀!夫人吩咐您了,得赶去崇文学馆见先生呢!听说那先生极严苛……”
“闭嘴!”蒙钟回头冲下人喝了一声,“甚狗屁先生?这破县城里的先生能知道甚?只怕还没我懂的多!”“可……可您先松手行吗?夫人说了,您不能再……”那下人话没说完,蒙钟已经抬脚要踹他了,他赶紧抱着书溜到了一边去。
水兰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正要拔腿就跑,蒙钟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一脸歼笑地说道:“这县城小得很,指不定哪天你就落到我手里了!记得守着自己的身子,可别叫蒙钟那小子先占了,得留给我才行!”
“你……”水兰气得脸都紫了,听着这么下流的话,她根本还不了嘴。
蒙钟一脸调笑地说道:“要是到了我手里,我发现你没了落红,我可不要你了。蒙易那小子是个野的,你跟他滚了床也没甚好处,倒不如现下就跟着我回府,包叫你舒服!”
“滚!”水兰的愤怒像一团随风既散的热气,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滚?”蒙钟咧嘴一笑,挑了挑眉毛问道,“这么快就说滚了,是想跟我回家滚床吗?要这么等不及,我跟你往玉皇庙里去,找间僻静的屋子……”
“滚开!”水兰终于略带愤怒地推开了蒙钟,惊慌失措地跑走了。蒙钟走到那下人跟前,拿书敲了他脑袋一下,生气道:“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刚才为甚不拦着那丫头?”这下人委屈道:“少爷,夫人交代了,您要好好念书,不能再到处……不能再想着旁的事了!”
“我是个爷们,想姑娘不行吗?你不想?装个屁的正儿八经!”
“少爷这……您还是快去学馆吧,先生还等着呢!”
蒙钟随手把书一扔,道:“读甚书呢?横竖不读书也能有官做,读了做甚呢?”“可您总要去一趟,不然的话……”
“屁话多!还不走?只知道拿夫人来吓唬我,回头叫你好看!”
“等等,少爷,那书还没捡……”
“捡来作甚,一本破书不要也罢,快走!”
蒙钟骂骂咧咧地走了,那下人赶紧抱了书跟了上去。他们走后,那本书被管氏从地上捡了起来。管氏身子好了,今天带着曦儿出来逛逛,正好看见蒙钟在玉皇庙门口调戏水兰。
管氏随手翻了翻那本书,干净整洁,跟没用过似的,冷笑了一声道:“这书给了他都是浪费了,亏得那宁婆娘还盼着她儿子高中状元呢!”
曦儿附和道:“高中?只怕是在梦里吧!夫人也不瞧瞧她这败家玩意儿有多糟心,当街拦了人家茉兰小姐……不是,水兰污言秽语地说话,像个啥呢?”
“谁叫宁婆娘早年生的女儿夭折了,后来好不容易得了这么一个儿子,能不当夜明珠似的捧着吗?你瞧着她真会让老爷把家业都交给大少爷吗?”
“那指定不会的,大少爷可是月娘生的,又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姨娘,您捡了这书做啥呢?还不如扔了为好!”“哼,留着吧,或许会有用处呢!”
“那现下回府还是再去别处逛逛?”
“往城里再逛逛,买些像样儿的东西,过两天往西边院子去走一趟。”曦儿不解地问道:“您不怕夫人晓得了又会责打您吗?”
“你以为我不去那宁婆娘就不会找着花样儿折磨我吗?为了那天摆乔迁喜宴的事,她这几天跟老爷背地里闹着呢!我打听了,过两天她要往别府里赴宴呢,没工夫管我在哪儿。”
“夫人跟老爷闹啥呢?”
“嫌弃老爷不给她长脸呗!害她堂堂严亲王妃的亲妹妹在西院那些人跟前丢了脸面,传回苏州,可不得笑话死她吗?她以为我不晓得呢,她是因为王妃梦破了才嫁给老爷的。”
“啥?”曦儿忙打听道,“您咋晓得的?”“哼,听说从前她们宁家姐妹俩一起往长安去的,可严亲王单挑拣了她妹妹,叫她落了空。枉进了一趟王府,连个妾室的名分都没博上,灰溜溜地叫人抬了回苏州。再后来,她就嫁给了老爷,可不是心里不舒服吗?老爷能跟严亲王比吗?莫论家世了,就论身板只怕老爷也是比不上的。听说那严亲王善骑射,一身子肌肉叫女人看了心发慌呢!老爷嘛……”管氏轻蔑地笑了笑说,“尚了床半柱香的时间不到就得滚下床去,起了头就结尾,没劲儿透了!”
曦儿咯咯咯地笑道:“老爷还怪您不给他多生养两个娃儿,这只怕是他自己有事。”管氏把书递给了曦儿道:“收起来吧,一会儿回了府还给那宁婆娘,叫她好好再气一回子!”
两天后,宁氏带了蒙钟蒙沂去别府赴宴去了。管氏趁机带着曦儿去了香草那儿,正好遇见了许氏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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