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人家廖庆?为啥不说我们家廖庆呢?”
“还说还说!”“没我出主意,你能给他研墨吗?回家后,多多练习练习研墨才行!一会儿我给你买几副墨砚!”“我为啥要练习研墨呀?”香辛掩嘴笑道。
“你明明晓得还问我呀?你是不好意思罢了!要是往后你们成了,那才子夜读,红袖研墨,哟哟哟,想想我都觉得跟画似的!”
“莫笑话我了,赶去衙门找张牢头吧!找了张衙役,去看看爹和两个哥哥。我这还是头一遭去见他们呢!”
香草忽然轻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单是女儿去见有啥意思呢?要是能把那秀才女婿一块儿带去,那我爹不晓得会高兴成啥样儿呢!”“又来了又来了!”
两姐妹有说有笑地到了衙门口,找了张牢头。张牢头借了状子说:“你只管放心,这状子我会亲自递交上去的。”
香草微笑道:“多谢您了!这些日子劳烦您照顾我父兄了,我姨夫时常惦记着您,说得空一定来城里找您喝酒聊天呢!”“叫他赶紧来,我好长时间没跟人喝个痛快了!”“好,我回去一定转告姨夫。对了,刚才我路过你岳母杂货铺子时瞧见好些东西都不错,所以就买了些,随便放了些东西在那儿,您记得去看看!”张牢头心知肚明,含笑说道:“好,多谢了!快去看你爹和两个哥哥吧!”
香草领着香辛来到了大牢里。香辛见着香附就下跪磕头,把香附吓了一跳。香草笑道:“爹,您就受着吧!这是该您受的。娘替您收了一个好女儿呢!”“啥?真的呀?辛寡妇成了我女儿啦?”香附一脸惊喜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了!她如今已经改名儿叫香辛了,入了我们香家的谱儿。”
香附喜出望外,忙说道:“这是好事啊!可是,辛儿啊,你瞧爹没啥东西给你的。往后出了牢笼子,爹给你补上!”
香辛笑道:“娘都给齐了,爹就不必再给了。爹在牢里呆着好好的,那就是最好了!”
香诚香实都笑了起来。这牢里少有人笑得如此开心,隔壁那坐牢的忍不住感叹了一句说道:“香老头啊,你真福气呀!我可真是羡慕你呢!每次女儿来准有好事,自打那孙牢头走了之后,新上任的张牢头待你客气多了,时常还招呼你些酒菜,我们哪里去享去呢?不过是孤独老死罢了!”
香草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位大叔,你是因啥事被关进来的?”“左右不过是跟人打了架,叫人冤告了一状,跟你爹他们差不多的。”
“为了啥事啊?”“唉……说起来就话长了!可惜我儿子没在眼前,要是我儿子在,必定叫那些龟孙子吃不了兜着走!”那老头越说越激动,甚至咳嗽了起来。
香附忙劝道:“耐着性子,等着你儿子回来,自然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身子不好,千万要珍重些。”“嗯,是啊,我得留着命等我儿子回来呢!”香草好奇地问道:“您儿子是做啥的?往哪儿去了?”那老头说:“我儿子是跑马帮的,开春就去了,至今还没回来呢!家里就剩下我们两爷子了,他一走,我便没个依靠,只能给人冤了进来。”
香草安慰道:“您也莫太着急了。那回来晚的指不定弄了啥好东西回来贩卖呢!等您儿子回来了,他肯定能把您弄出去。”“借你吉言吧!”老头勉强地笑了两下。
出了大牢已经是午时了,香草和香辛打算去附近饭馆里吃东西,然后去祥玉轩取头面。从候温楼经过时,香草忍不住往里瞟了一眼,发现客人也没几个,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因为天气太热了?
香辛不失时机地笑话她道:“还没做老板娘呢,就操起这份子心来了!”
“姐,你是报复我来着吧?”香草转头笑道,“你瞧着,我回去一准把你和廖庆的事闹得全家都晓得!”。
“你敢?少胡说了,人家廖庆待我没那啥意思!老板娘,要进去尝尝吗?”“算了,上次来过两回,改去别家吧!”
两人找个饭馆草草吃了一顿饭,然后去了祥玉轩。谁想到祥玉轩居然大门紧闭,好几个人都围在门口呢!
“哇,不会携款私逃了吧?我的珍珠头面呢?”香草挤上前去向旁人问道,“这是咋回事啊?”那人说:“我在这儿打了一对镯子,还等着今天来取呢!谁想到上午还好好地开着,下午便关了门,是啥道理啊?”
“有人在里面吗?”香草跑到门口四下张望了几眼,发现里面的东西都还在,不像是忽然逃跑了。
这时,她隐约看见几个人从二楼上走了下来。跟在后面一直弯腰恳求的好像就是掌柜的。她忽然想起上次蒋见金来收铺子的事,莫非这次掌柜的已经招架不住了?
大门忽地就开了,香草忙退到了一边。果然,蒋见金神气活现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对围观的人说:“这祥玉轩结业了,往后改成金雀楼。你们有啥东西没要回来的,只管找这家掌柜的!我话可说清楚了,你们要是没能要回来自己的东西,往后可不许上我这金雀楼来闹事!”他说完领着两个伙计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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