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寻了个下处说话。香草把大哥在牢中挨打之事和香樟拉孙牢头去柳花巷子的事告诉了香槐。香槐是个正气之人,听罢皱眉斥责道:“这还有王法没有?那孙牢头岂可动用私刑?再说了,学馆明令禁止不许内庭学子去那烟花之地,大堂哥居然视明令而不见,未免太荒唐了些!”
“当真?”香草惊喜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这学馆的馆主是退任的大学士,向来学风严谨,最忌讳那风花雪月,莺歌燕舞之事。莫说去柳花巷子,就连我们想去听听那茶馆的说书,他也是会责骂的。他说那说书的大凡都是杜撰出来的,言辞粗糙,专哄那些失意之人。”
“三堂哥可知大堂哥最近的动向?”“他最近时常看不见人影儿,前段日子馆主家中有事,查得不紧,因此容得他这么猖狂!今早馆主已经回来坐馆了,想必近日他是不敢再出门的。”
“今早他回来了吗?”
“经过他房间时没见着,馆主正在盘问呢。”
香草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忙起身谢道:“我这一趟来是来对了!此时不便言谢,往后再报!”
与香槐分开后,香草和小满往回走。走到一家当铺跟前,小满忽然拉了香草一下,轻声道:“是香樟嘞!”
“哪儿?”
“当铺里头!”
两人忙闪到一边,偷偷往里瞧了几眼。香樟应该是来当东西的,与他同行的还有另外一个书生。他从掌柜手里接过一张银票后揣在了怀里,一脸得意地走了出来。。
同行的书生说道:“那陈银儿对你真是死心塌地的!你一说手头紧,她便拿了银器给你当,你当真要娶了她过门?”
香樟嘴角扯起一丝冷笑道:“谁娶个姐儿过门呢?哄着她玩儿罢了!”
“今晚还请孙牢头去吗?牢里那几个可都是你家亲戚,不好下狠手吧?”
“哼!屁个亲戚!养出个女儿跟柳花巷子里的姐儿差不多,鬼才跟他们是亲戚!我不收拾收拾他们,就不晓得我香樟是大爷!”
两人往学馆方向走去,没有在意身后的香草和小满。小满忍不住骂道:“好个吃软饭的东西!原来真是他搞的鬼!那陈银儿是瞎了眼睛了!大表妹,不如我们去馆主跟前告他一状!”
“无凭无据地如何告得了他?那馆长是个作风严谨的人,断不会轻易听信你我之言。”
“那去找到陈银儿,把香樟的话告诉她!”
“那更使不得。那陈银儿心里爱着香樟,自然不会相信诋毁香樟的话,只当我们心存不良呢!”
“那咋办呢?”“我有个主意!”
随后,香草让小满去置办了一些男人的衣裳行头。小满不解地问道:“大表妹,你这到底要做啥呀?”
香草微微一笑问道:“你长到如今可曾去过柳花巷子?”
小满尴尬地笑笑说:“没去过,我们这样的人家哪里有那闲钱呢?等等!你问这个做啥?莫不是……”香草挑了挑眉毛说了一句:“不如虎穴焉得虎子!”
“啥虎穴啥虎子?”小满根本听不懂。
“总之,今晚我带你去开开眼,随便去看看我的好堂哥到底跟柳花巷子里哪位姑娘缠绵不休!”
“啥……啥啥……大大大……大表妹……”小满紧张地结巴了起来,“不能去那地方啊!何况你是个女娃,咋能去那不干不净的地方呢?”
香草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往那柳花巷子闯一闯。夜幕降临之时,她换上男装,与小满一道出了门。
一路上,小满还有些紧张,劝说香草不要去了。香草笑道:“小满表哥你就只当是去了一个女人很多的地方,有啥害怕的呀?挺起胸,直起腰,摆出谱儿来,装出一副爷的模样!”
“大表妹啊!”小满一脸苦相道,“你让我种甘蔗还行,让我装爷太难了!我看上去就……就不像爷!”
“你在心里告诉自己,我就是爷,爷就是我,天下就是我这一个爷,那就行了!”
“大表妹……”
“莫像个没断奶的娃儿似的,往后咋娶嫂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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