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你赶紧想办法呀!”香珠急得都快哭了。
“莫慌,慌就自己先乱了!想想,到底谁家与我们有那么深的仇恨,非得这样做!”“会不会是蒋见金?他今天那样子就像要杀了你似的!”小满说道。
“不会,唐家的人不会去贿赂牢头,而是去贿赂知县。再说了,要真是蒋见金做的,他今天遇见我时就该显露一些出来,因为他那人很沉不住气。”
“跟你又深仇大恨的也就是唐家了,要不然还有谁呢?”
“表哥,你再去找找那张大哥,请他帮我办件事,”香草小声地跟小满说完后,“我和香草在城门口等你,你快些来。”
小满飞快地跑走了。香草转身对香珠说:“回去之后,不要提起大哥二哥被打的事,省得娘晓得了难过。特别是香珠你,千万莫在娘面前哭,晓得不?”
香珠点点头说:“好吧,我尽量不哭。但是姐,你要赶紧想法子呀!说不定下次就是爹了!”
香草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你放心,这事我一定查出个所以然来!”
三人回到家时,谁也没提一个字。香珠虽然脸色不好看,但许氏两姐妹忙着看那些买回来的首饰和绸缎,兴奋得不亦乐乎,也没在意香珠的表情。
不过,张金倒是看出点端倪来。他悄悄把香草拉到食店后院里,问道:“你们去城里可是遇见啥事了?我瞧着珠儿的脸色不对劲嘞!”
香草往那边院子瞟了一眼,轻声道:“莫让娘和姨娘晓得了,省得她们担心。”
“到底出啥事了?”
香草便将大哥二哥无辜挨孙老头打的事情告诉了张金。张金气得瞪直了双眼,骂道:“这群龟孙子养的!我晓得那牢里有些不正经的风气。但我们哪一回去没给那孙牢头置办东西的?那龟孙子吞了东西还打人,天理不容!”
“姨夫,您小声些,省得叫我娘和姨娘听见了。”
“对对对,那两个女人要晓得了,只怕又开哭了。香草啊,我估摸这事应该是相熟之人干的。虽说你在镇上名声不好,但能下这狠手的有几个?你爹他们已经在牢里吃苦了,背地里还使这毒手,真他娘的缺了八辈子的德!”
“我心里有些谱儿了,只是不太肯定。”
“你打算咋办?不如我明日去城里走走,寻寻那些相熟的伙计朋友打听打听消息?那孙牢头再大也还只是个牢头而已!”
“我打算明日先请乔大夫去大牢里看看我大哥,把伤治好为要!这事”
第二天天不亮,香草便起了床。她跟许氏撒了个谎,然后与小满一道,接了乔大夫父女一起动身去城里。
到了城里大家分头行动。香草和小满去了那家干杂店,见到了张衙役。
原来昨天,香草临走之前让小满请张衙役在柳花巷子口的茶楼坐了几个时辰。不出她所料,张衙役真看见有人与孙牢头把肩进了柳花巷子里。
张衙役气愤地说道:“你们猜猜是谁?我瞧见了真气人呀!那古人不是有句话叫相煎何太急吗?自家兄弟亲戚能下那黑手?”
香草淡淡地说了两个字:“香樟?”
张衙役惊讶道:“对呀!就是那香大秀才!香草姑娘,你早晓得了?”香草无奈地笑笑:“猜着了,只是不太确定。我思来想去,能与我结怨颇深,又拿得出银钱请客,还住在城里的,不是香樟还有谁呢?他记恨我呢,在坟头上给了他一巴掌。”
张衙役叫好道:“那你真应该再给他一巴掌!我瞧着他拉了孙牢头笑嘻嘻地往柳花巷子里走,好不得意哟!他一个秀才不好好读书,净宿花柳去了,能考啥状元呢!”
小满呸了一声道:“狗屁状元!他香樟最多就是个秀才,连进举都难!大表妹,你只要言语一声,我这就找人蒙了他海打一顿!”
香草轻轻摇头道:“先莫慌,我们好好盘算盘算。香樟是秀才,要冲撞了他,至少是个侮辱斯文的罪;孙牢头有县大老爷做靠山,自以为虎背熊腰。这两人不能一起对付,要各个击破。”
“咋击破?”小满抓了抓后脑勺着急问道。
“先找香樟!”
去先到小。小满很不明白为何香草会先来到学馆门外。不一会儿,学馆里走出两个模样斯文的书生。香草忙迎上去行了个礼,问道:“二位秀才相公,可知一位叫香槐的秀才?”
其中一个人回了礼道:“这位小娘子是要寻香槐吗?你是她何人?”
香草笑道:“请劳烦转告一声,他妹妹在外面等。”
“原来是香槐的妹妹,好说,你稍等片刻,我这就替你转告。”那人热心地跑回了学馆里。
没过多久,香槐便从里面出来了。他听同窗说有妹妹在外等,心想家里哪个妹妹会来找他呢。谁知,他一出门就看见香草,便大大地吃了一惊。他忙问:“家中莫不是出了啥事?”
香草笑道:“你家里安好,你放心吧!三堂哥,唐突叨扰你了,只因想问你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