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1 / 2)

他又摇摇头,嘟囔着道:“药不好吃。”

刘标此时进来了,拿着方莫刚刚买回来的退热贴,叶佳妤接过来,道:“标哥,替我打电话跟夏总请个假罢?”

刘标点点头,知道她今天不会再出酒店了,于是又问:“那还有什么事要我去办么?”

叶佳妤摇摇头,说了声没事,他就和方莫一起走了,屋子里又只剩她和沈砚行两个人。

她起身去拿了药过来,递到他眼前,“吃了罢。”

沈砚行面有难色,抿着唇迟迟不肯伸手来拿,叶佳妤嘿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扭捏,病了不吃药,你还想不想好了?”

沈砚行闻言抬起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阿渝,你好凶……”

叶佳妤一口气哽在咽中,好半天才缓过来,板着脸教训他,“早就告诉过你,要注意,你偏说没事,这不就感冒了,既然病了就该吃药。”

说完见沈砚行垂着眼不说话,分明一副左耳进右耳出我行我素的模样,她忍了忍气,好声好气的劝道:“你听话啦,把药吃了,我给你煮粥,好不好?”

沈砚行抬眼看了看她,知道躲不过了,只好退一步同她谈条件,“那、那你得喂我喝。”

“……行,你把药吃了我就答应你。”叶佳妤有些无语的点点头应承道。

见叶佳妤应了,他才脸臭臭的接过药片,等他皱眉闭眼的吃了药,叶佳妤把姜汤递给他,转身就要去煮粥,却被他一把拉住。

他的掌心有些烫,叶佳妤哆嗦了一下,转头纳闷儿的看住他,“又怎么了?”

“你得等我喝了才能走。”沈砚行抿着唇,一脸的坚持。

叶佳妤抬手扶了扶额,干脆又把姜汤拿了过来,亲手递到他嘴边,“我喂你行了罢?喝!”

沈砚行就着她的手乖乖喝了姜汤,她总算可以暂时离开片刻了。

套房里一切都是齐全的,包括厨具和食材调料,煮粥的小锅刚刚放上灶,却听见沈砚行喊她的声音,“阿渝,阿渝……”

“怎么了,怎么了?”她忙跑了回来,看见他正抱着被子滚在床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

见她进来,他就笑了笑,“阿渝,我想喝水。”

“……喝水自己倒啊。”叶佳妤有些奇怪的应了声,这点小事难道还要她来么?

沈砚行撇撇嘴,“可是我生病了啊,我难受……”

叶佳妤一想,也是啊,他病了,于是她就倒了杯水,又喂他喝了。

接下来沈砚行却不让她走了,一会儿要量体温,一会儿要吃水果,一会儿又要喝水,甚至还要抱抱。

“你怎么这么矫情啊?”叶佳妤被他搞得头大,可是又没法拒绝,只好一边吐槽一边围着他忙前忙后。

沈砚行抱着她腰枕在她腿上,吸吸鼻子瓮声瓮气的答非所问,“阿渝,以后我死了你不要改嫁好不好?”

“……说什么傻话呢,感冒而已,说什么死不死,而且,你都挂了,我为什么不能改嫁?”叶佳妤玩着他的头发,漫不经心的反问,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沈砚行沉默了片刻,把脸埋进她的小腹处,“要是你改嫁,就去别人家了,我以后怎么和你合葬,阿渝,我很贪心的,你知不知道?”

叶佳妤愣了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涌上来,只好眨了眨眼,笑道:“我只知道你很矫情。”

她顿了顿,又叹了口气,“你上一次感冒还是冬天,不但严重,还拖拖拉拉,俸清还说你壮,我是没看出来。”

沈砚行见她不肯正面回答那个问题,也不在意,只声音嘶哑的笑了两声,“……是啊,一点都不壮。”

他从小就这样了,每年总要感冒几次,每次都来势汹汹,家里不管怎么给他调养都无济于事,好像从那年开始,他就一直是这样了。

叶佳妤又叹了口气,捏捏他的鼻子同他商量,“你不让我走,就得吃白粥了?”

“那就吃白粥。”沈砚行应得飞快,抱住她的手又紧了紧。

叶佳妤无奈,只好替他拉了拉被子,望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原来,他也是会撒娇的。

尽管病了,但沈砚行的工作却并没有完全停下来,下午的时候他退了热,精神好了许多,就要叶佳妤打电话替他把夏明远叫来。

夏明远来了,见他正裹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吃着叶佳妤喂过来的粥,不由得莞尔,“感冒发烧,你连手也病了?”

“……嗯。”沈砚行咽了口里的粥,得意的望着他应了一声。

叶佳妤怕他饿,两三个小时就喂他一碗粥,此时已经是最后一勺,她淡定的收了碗,朝夏明远颔首,“让夏总见笑了。”

夏明远笑笑,等叶佳妤走了,他才看着恢复镇定冷静的沈砚行啧了声,“真是羡煞旁人。”

沈砚行眨了眨眼,直接说起了工作来,“剧本带了么?”

他想起剧本中不符合要求的地方,对夏明远道:“我说你记,让编剧赶紧改,免得耽误演员看剧本。”

夏明远一哂,“他们……唉算了,咱们做好咱们的就罢了。”

他混过那么多剧组,见过许多的演员,能好好背台词的演员不是没有,而是不多,尤其那些一线的当红明星,他们忙,能没场戏都亲自来拍就很不错了。

“剧本里的造办处要改成修内司,造办处是清朝的,两宋只有修内司,南宋时另选新址设的是郊坛下。”沈砚行把笔记本摊开在床上,一手撑着床,一手指着笔记本上的笔记。

夏明远在电脑上做好笔记,点点头,“还有呢?”

“去掉剧本里的笔筒,目前的传世品多为明代中晚期的,墓葬出土的笔筒也不见有宋元笔筒。”沈砚行又说了另一点,“虽然似乎也有专家说瓷制笔筒应该产生于宋代,但没有看到实物出土,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用了罢。”

“还有另一点,关于食物的。”他顿了顿,又指指另一处,“这里提到槐花麦饭,这个要用洋槐花来做,但宋朝只有国槐,国槐花是不能吃的,所以那时应当也没有槐花麦饭。”

叶佳妤又端了水进来,听见沈砚行说这一点,忙插嘴道:“那还有一个跟吃有关的,两宋没有咸粽子,至少目前不见有文献证明。”

宋朝文献上就记载粽子味道十分明确,是“水团冰浸砂糖裹,有透明角黍松儿和”,而《武林旧事》中再次用“糖蜜巧粽”四个字再次验证了当时粽子的口味应该是甜的,直到明代中期才在《竹屿山房杂部》这本书中有粽子馅儿是猪肉醢料这样的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