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当一阵穿堂风,也能在沙漠里掀起风暴。
作者有话要说:
快上车来不及解释了,今早第one章被查了,心累了。
第20章 白天
雷声遁远,雨停了。
林海棠头枕在他臂弯里,抽空了力气,瘫软成一碗土豆泥,差不多能拿来糊窗糊墙。
程聚点燃一根烟,林海棠仰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刚才一阵天翻地覆,她清清楚楚感受到这男人身上除了硬,还特别刺。
他后脑勺的头发刺,咯她手,下巴上的青色胡渣也刺,倾轧她身上每处柔软,激起肌肤一阵阵颤栗,宛如沙子进了河蚌,碾磨每一寸细嫩光滑。
男人嘴里含着烟,猛的吸一口,闷在口腔游走半圈吐出,烟雾层层迭起,云海翻腾,林海棠声音是软绵的,拐道弯出来,掺了娇嗔,“我要。”
程聚小腹绷紧,低头瞅她,脖颈一弯,贴上她的鼻尖,呼吸沉重,“再说一次。”
林海棠不上他的道,红唇斜勾,眼眸亮澄,一字一句,“我说的是,我要……抽烟。”
程聚笑一声,把烟嘴送到她唇边,林海棠准备咬下去,他故意将手往前一移,她亲到他粗糙厚实的掌心。
程聚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笑,成心逗她玩,林海棠不甘示弱,探出舌尖轻舔一下,程聚眯眼,摁灭了烟,盯了她几秒,翻身就把她压在身下,胸膛微微起伏,流畅的腹肌曲线。
兽性大发。
程聚撑在她上方,轻啄她的面颊,“没烟抽了,你还想要什么?”
林海棠以手背抵着他坚实的胸膛,深吸口气,“我想要问你几个问题。”
程聚眉峰一敛,眼里又叠起了雾,点点头,很大方,“你问。”
林海棠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紧实的锁骨,问他,“你是警方的卧底?”
程聚捏她的细腰,回答很快,“不是。”
一个人的眼睛,都说是心灵的窗户,最真实,但腾起雾的眼睛,有几分真真假假,她不清楚。
林海棠的指尖往上游弋,经过下巴,临摹他的唇,“你和历辉什么关系?”
程聚嘴角挂着一抹笑,手渐渐向下移,摩挲,“仇人。”
林海棠顿了两秒,呼吸渐渐不畅,手指离开他的唇,手心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廓,如同石头铸造的雕塑,此时此刻,褪去肃冷,在她掌下泛着热度。
程聚的手越来越不规矩,林海棠神经紧绷,上身微挺,看着虚妄的天花板,问了第三个问题,“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
身下的动作瞬间停了,程聚抽离手指,目光晦暗,抬头对上她湿润的眼睛,水灵灵的。
林海棠刚到这座城市,玉林城那片见不得人的违法勾当猖獗,黄赌毒像三个毒瘤,发展到晚期,根深顽固,丽姐领她入门,当时丽姐正受宠,长得乖,她面黄肌瘦,没营养,她跟在丽姐后头,时常能见到历辉,一个饭桌上吃饭,她的酒量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历辉是地头蛇,每天登门拜访请吃酒的不在少数,各路人马,形形色色,口味多变,就有人喜欢清纯的,不爱浓妆艳抹,林海棠就面不敷粉,主要任务是陪。酒,很简单,把人灌醉。
她见过很多人,老的,少的,宿醉一场后,完全记不起那些人的面孔,顶多是个走马观花的形式。
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的,有朋友,就有仇人,丽姐受宠了四个月后,历辉找了个更年轻漂亮的,林海棠就很少出入玉林城了。
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他,或许,见过,抑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个黑不溜秋的、灌满冷风的胡同,仅仅是一时的情。欲滋长。
两具身体紧密的贴合,水乳交融,程聚凑在她耳边,隔了半响,闷哼一声,“两年前,我见过你。”
林海棠身体一震。
林海棠勾住他的脖子,看他眼睛,想看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在说谎。
程聚见她不信,好笑,“真的。”
林海棠眼眸灼热,膝盖一折,一顶,撞到男人的重要部位,嗤笑一声,“你藏得够深呀。”
程聚按住她的大腿,扬眉,“我藏啥了。”
林海棠按他后脑勺的硬肉,继续挑明,“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
程聚笑,点漆的黑眸流光熠熠,完全不正经,“没有。”
“以前没有,那现在呢。”林海棠的声音低了下去,手指沿着他的后脑勺滑向宽阔的背脊。
程聚当初跟着历振混饭吃,历振的年龄比他大几岁,但历振是孩子天性,整天喜欢打打杀杀,历振和他哥历辉又互看不爽,一山不容二虎。
历振把对付他哥的计划提上日程,程聚盯过几次梢,不好下手,毕竟他们几个愣头青初出茅庐,比不上狡猾的狐狸。
但那段时间盯的梢,程聚的眼睛不时看女人去了,黑丝袜,大长腿,冬天穿裙子,路肩,有一天还看见个与众不同的,没穿丝袜和裙子,穿得比较暖和,被一个糟老头抱着。
女人显然不愿意,扭扭捏捏的,往后退,路灯不太亮,他只看见个模糊的轮廓。
某天陪同历振去玉林城吃饭,有个女人趴在洗漱台哗啦啦的吐,头发散乱,那衣服眼熟,程聚在镜子面前站了半天,好长一段时间,女人双手撑着洗漱台没反应,他手腕上的廉价手表在慢慢的滴答。
他刚准备走,女人猛的一抬头,猩红的一双眼盯着镜子,掬水洗了把脸,不算是洗,是用手狠狠的搓,他只瞥了一眼。
眉眼清秀。
其实没留下太大的映像,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想,应该是寂寞太久了,正值青春期,尤其对异性比较关注。
过了两年,映像早就模糊了,直到那天在诊所看见她没化妆的模样,突然蹦出来一张女人的面孔,一时间放大清晰,对上号了,而且一股廉价的香水味唤起他那晚的记忆,面容能被厚厚的脂粉遮住,但女人的那双眼睛,瞬间拨开迷雾见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