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1 / 2)

残喘 opia 2288 字 20天前

程聚将鱼吃了大半,林海棠还在挑鱼身上的刺,神情小心翼翼的,说不上优雅,反正吃鱼像在要她命似的。

程聚停了筷子,问她,“不喜欢吃鱼吗?”

林海棠抬头,吐出一根鱼刺,“喜欢吃,就是小时候看了一篇报道,说一个男的喉咙卡了鱼刺,去医院取的时候,已经穿破了血管,一根鱼刺就把他带到天堂去报道了。”

这篇报道给她心里种植了阴影,从此以后,一旦吃鱼,她细嚼慢咽,速度很慢。

惜命。

饭桌上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林海棠一抬头,两人腮帮子鼓动,一脸沉思,味同嚼蜡,程聚扒着鱼头,嚼着鱼眼珠,看她,一本正经,“是挺吓人的。”

程聚将没刺的那部分刮下来,送到林海棠碗里,林海棠盘里的没解决完,又把鱼肉还了回去,一推一还,余庆生眼都直了,“你俩在单身狗面前秀恩爱呢。”

余庆生捧着盘,目光在两人脸上转呀转,非要转出一个名堂来,看到他想到的结果。

程聚剜他一眼,在桌子底下踢他伤腿,余庆生叫了一声,不怕死,“我说,你俩啥时候成的,搞得跟个地下。党交头似的,偷偷摸摸的。”

林海棠和程聚视线相交,又快速移开。

程聚把他盘子撤了,眯眼看他,“嘚瑟,是吧。”

余庆生撇嘴:“我说的实话,有好事就给我说,我好准备准备。”准备穿西装打领带当伴郎吃宴席闹洞房,

林海棠嚼着酸菜:“别闹,鱼凉了。”程聚不由自主的把盘放了回去。

余庆生赶忙把盘护紧实了,伸筷子往盘里夹鱼。

程聚拿筷子打他手背,瞪他,“每人三条鱼,你别超了。”

余庆生笑,“行,我心里有数。”

他心里乐,聚哥这次有人治了,那人还是海棠,意味着什么,秋天一到,要开花结果,春天一到,适合谈恋爱。

他一乐,就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捂住脖子咳嗽,一想到海棠说的那篇报道,脸都急青了。

程聚幸灾乐祸的口气:“叫你嘚瑟。”

林海棠赶紧让他转三圈鱼碗,她老家的土办法。

余庆生依言照做,程聚眉梢上扬,“这能行吗,迷信。”

家里人被刺卡住了,都说转三圈碗,林海棠小时候就被灌输了这套,“反正我信。”

程聚弯指敲着桌沿,笑一声,“我信你。”

那套迷信的没起作用,余庆生坐在沙发上咳嗽,鱼刺还卡在喉咙,程聚洗好碗出来,林海棠托着腮帮子,一脸认真,“要不我们去医院,把它取出来。”

程聚抽张纸,擦手上的水珠,“多大点事,一根鱼刺真能要他命了。”

林海棠想说要命,毕竟有先例摆在前头。

程聚往余庆生面前倒了一大杯白开水,“多喝水,把鱼刺冲下去。”

喝水是个方法,余庆生开始猛灌水,甭管膀胱受不受得住,只要想到那篇悲催的报道,他心里就不稳。

程聚把余庆生扶进厕所解手,关上门后,程聚转头对林海棠说,“你瞧瞧,一个七尺男儿,被你拿一根鱼刺吓得屁滚尿流。”

作者有话要说:

父老乡亲们,久等了,等我忙过这一阵就好了。然后现在心血来潮,开两个预收。晚安!

第19章 白天

余庆生很丧,颓废的面孔如同忧郁小生,他关上房门,回屋去倒腾那根鱼刺。

外头开始吹风刮雨,天边一团黑云挟着雷霆之势大杀四方,各家阳台堆的杂物,重量轻的就飞上天遨游一圈,风有多猛,它就能被风托着飞多远,一个破烂的塑料口袋也能飞越整片棚户区,飘到热闹的市中心,只不过落了地,难逃被扔进垃圾桶兼并送往垃圾处理站的宿命。

林海棠很喜欢程聚家的阳台,能看见云端那头高楼大厦绰绰的影子,不论雨天抑或晴天,她伸手能拥抱整片天,不像她那间出租屋,装了防盗窗,蓝色的顶棚将天空挡严实了。

风扑在面上,如同冰箱里的冷气涌出来,冷风夹着雨丝密密麻麻刺着肌肤,她一点也不觉得冷,想变成一个塑料口袋飞上天,又重重摔下。

林海棠难得诗意一回,就被男人一嗓子打断了。

“林海棠,你他妈干嘛呢。”

程聚好不容易把屋里乱飞的东西压住了,转头看见女人纤弱的背影在风中愈加突兀,黑云逼近,狂风呼啸,看起来,真要飘上天了,女人中邪似的,一动不动,他猛的喊了一嗓子,连名带姓。

林海棠回头看他,嫣然一笑,绽放在暴风雨里的笑容,像花儿一样,特别耀眼。

程聚一怔,上前把她拖进客厅,关上门窗,挡住脱缰的风雨。

程聚用干帕子蒙住她湿发,揶揄她,“非要吹点风去买药,我看你挺愿意的。”

林海棠盯着脚尖,头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好几次,她的鼻子撞在他坚硬的胸膛,闻到男人衣服上清爽的薄荷味。

林海棠:“我从小就没怎么生过病,没事。”头顶的动作忽然停了。

程聚屈膝,掀开一角帕子,像挑开心爱姑娘的盖头,对上林海棠湿漉漉的眼睛,睫毛沾了水,脸颊也是水,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美人鱼,本来想骂人的,骂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了嘴边话就软了下去。

程聚拨开腻在她脸颊的湿发,准确无误的印上去,衔住她的唇,狠狠地吸了一口。

一声啵就完事,林海棠好似被火舌灼了一下,舔舐到脚尖。

程聚把帕子往下一拉,盖住林海棠的脸,揉搓了几下,林海棠像洗了一帕子水,纤维往鼻孔里涌,是她被占了便宜,但隐隐觉得这人是在害羞呢。

程聚家里没吹风机,两个大男人都糙,头发顺从自然干,擦了半天,林海棠头发还是有点湿,程聚扳正她,瞅见她肩膀外套上泛光的水,“把外面这件衣服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