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着肚子,眼底渐渐沉寂下来,许久,她只轻嗤了一声。
似自嘲,似苦笑。
一日复一日,月月光阴消散。
肚子八个多月大的时候,白夏要起身就很艰难了。
夜里常常会脚抽筋,睡的很不好。
好在孕吐反应没了,不像先前吃了就吐。
原本瘦削的脸有了点肉,身子丰腴了些。
她不常出门,一出门就会将自己裹成个粽子。
白夏变得开朗了许多,其余的人也安下了心,觉得她总算是走出了阴影。
只有白夏自己知道,她从没彻底走出来过,只不过是刻意淡忘了。
偶尔一个人待着,思绪放空的时候,白夏也会想起来,去年盛夏,他们初相识,然后步入了婚姻殿堂。
去年深秋,他们还在一起。
隆冬时,他出差了,在过年的那天回来了。
这人就是奇怪,她与单君遇的过去,现在想想,好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仿佛是上个世纪的事。
可与陆衍北的点点滴滴,她不用细想,都还记得当时她说过的话,陆衍北的神情。
不过是一个春去冬来,她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云端重新跌落泥沼,这次,她是任何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任由自己被慢慢的吞噬淹没。
日子虽单调乏味,好歹风平浪静。
她的生活很规律,不过就是常常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
仔细想了想,缺了什么呢?
约莫是缺了一个嘘寒问暖的人,缺了半个心脏,缺了占据了七情六欲,主宰了她喜怒哀乐的那部分魂魄。
不能想,她告诫自己不能再去深想。
怕深想后,那股蔓延在四肢百赅的疼痛会复发,她怕她会窒息。
所以不是走出来了,而是选择性的遗忘,她是个懦夫,一直在逃避一个已经成为现实的事实。
偶尔,也会去看看邢森的三叔。
她知道了邢森的三叔名为邢宣誉,那个叫囡囡的女人,本名姓韩,叫韩惜媛。
不是特别清楚他们之间的故事,不过听说那个韩惜媛跟邢宣誉以前也挺相爱的,最后闹到了这种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