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哈哈哈。”阮萌萌笑得傻憨傻憨。
“……看路啊!笨死了!”何意阳挑了挑眉,不自在的撇过头,露出的耳朵尖红透了。
阮萌萌很听话,“哦。”
不再看他,只是一个劲的笑。
刚刚有个脚上的鞋跟都掉了一半的小女孩,在旁边看何意阳的背影看了好久,后来双手握拳鼓足勇气,哒哒哒的跑过去顺抚何意阳的背,还小声问,“哥哥要不要喝水。”
何意阳明显的僵了一下,忍着没立刻挥落小女孩手的冲动,说了声“不用。”
淡漠的声音依旧挫伤了小女孩,垂头丧气的回到小伙伴队伍中。
阮萌萌可是知道详情的,何意阳的洁癖虽没重到症结的地步,但是也不小。尤其对陌生人的肢体接触,相当反感。
小女孩拍了他一下,没指着她鼻子破口大骂已经很给面子了。
除夕夜,何振华和阮大海两家四口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村长家的儿媳妇给阮萌萌送来一条鱼和一碗梅干菜扣肉,还有卤好的抓钱爪(猪蹄)。
阮萌萌自己再做了剩下的七道菜,凑齐十全十美的好寓意。
饭后,两位大人又出去浪了,剩下何意阳和阮萌萌守在家里。
电视里正在放春晚,阮萌萌从厨房里端出一大碗水果沙拉,何意阳懒洋洋的坐在沙发上,右手无聊得转着手机。
“哥哥,”阮萌萌递过去一个叉子,“吃点水果。”
何意阳偏头,张开嘴。
阮萌萌:“你自己动手啊。”
何意阳双手一抄,“那不吃了。”
阮萌萌无语,看他半天,没动静。
“哎~”阮萌萌叹气,一如既往的选择屈服,“呐,来块橙子,消消食。”
下坡村有网络,但是信号不好,两个人看了会春晚,觉得没意思,玩起了手机单机游戏。
谁也没说话,肩膀挨着肩膀各玩各的,除了春晚背景音,偶尔能听到屋外哪家的狗吠,或者小孩子的哭笑玩闹。
何意阳突然想起语文课本中《荷塘月色》的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不尽然,紧邻热闹,感受其中也有一番意趣,或者……
何意阳垂眸,阮萌萌靠着他正眯着眼打盹。
拉上暖炉的被子盖在她肩膀上,抽出被靠着的手把她搂进怀里,紧了紧。
去年他失去了父母,离开了熟悉的城市,回到了老家。
但他并没有感到很深的孤独,因为他的心,没有荒芜。
也算阴差阳错,何意阳一直以为阮萌萌喜欢自己,被人牵挂就会觉得有归处,有一份暖。
那天受陆征远的刺激,自己强吻了阮萌萌,内心的震动不小,看着她震惊的目光,何意阳最后自欺欺人的羞耻布被无情扯下。
一开始就是自己先喜欢上的。
不承认罢了。
他叫她闭眼,何尝不是再一次的自欺欺人。
好在阮萌萌之后的脸红和偷摸摸的恍惚凝视,重燃了希望。
何意阳相信他们两之间,并不是只有“哥哥”……
砰一声响,热闹的鞭炮声和此起彼伏的烟花冲上天的啸声,屋外瞬间闹腾起来,春晚的主持人开始说“观众朋友们……”
阮萌萌被吵醒,“我们也出去放烟花吧!”
何意阳:“不是都送给那些小孩了吗?”
“还有一盒烟花棒,我偷偷留下的,”阮萌萌在电视柜里找,口里嘟囔着,“哎哟,放哪去了,快到零点了。”
看她着急,何意阳也跟着一起找,“这个吗?”
“对!”阮萌萌高兴道,“我们赶紧的,只有一分钟了,要在零点许愿。”
烟花棒的焰火一朵朵,纯粹的火焰颜色亮黄。
阮萌萌拿着在空中划字,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笔一划写得认真。
眼中的虔诚看得出在心底默默祝福。
何意阳单手插兜靠在门边,看得分明,兹兹的花火写的是他的名字。
他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阮萌萌,弯腰低头,嘴唇擦在她耳边。
“阮萌萌,我只说一次,你听好。”
何意阳低沉的话语一字一顿地叩开阮萌萌的心扉,容不得半点余地,闯进来就占据全部的霸道。
“我喜欢你,从十四岁那年夏天的晚上,你在我梦里弄湿我的内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