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 / 2)

顾倾杯笑着摇头。

展凝:“那……一起吧。”

旁边有服务员跟着,顾倾杯添了两个菜,在展凝边上坐下。

这几年顾倾杯很忙,几乎成了半个飞人,每次瞿刑有新系列产出,他就要过去帮忙,或者自己携作品参加海外的重要时装周,时尚界跟娱乐圈区别不大,甚至更残酷,你需要不断的用创意,用更新颖的作品,来加深别人对你的印象,人的记忆是浅层的,太容易被遗忘。

由此这几年展凝跟顾倾杯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好感彼此都有,就是蒙在那层暧昧中彼此都没有戳破。

展凝已经没了那个奋不顾身的熊胆,而顾倾杯可能是想着更稳定点了再来表达什么。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把对面的程谨言当成了隐形。

程谨言如同嚼蜡的吃着碗里的海鲜饭,目光随着他们的话音而发直,两人的谈笑风生跟他与展凝形同陌路的交流形成鲜明对比。

正巧是两个极端,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一世不管自己怎么做都得不到展凝一个好脸,而对着这么一个外人她却可以笑的那么的开心。

程谨言做梦都希望展凝能对着自己再笑一笑,可到现在为止都是妄想。

他的妄想眼下却又一股脑的奉送给了顾倾杯,这个男人到底好在哪?程谨言想不出来。

“我送他回去吧。”从餐厅出来顾倾杯说。

展凝看了眼脸色阴沉的程谨言:“你下午不是还有事要忙?”

顾倾杯:“不差这点时间,而且总要劳逸结合一下,就当放松了。”

程谨言缓慢的抬头,冰冷冷的看向他:“辛苦吧。”

顾倾杯冲他笑了下:“还好,走吧!”

车子放在隔壁的那条街,展凝跟顾倾杯走前面,程谨言落后几步,他死死的盯着前方两人的背影,眼风如刀近乎要将顾倾杯给削片。

手指突然抽动了下,他猛地握成拳,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明天要没什么事就别过来了,路远来回也不方便。”展凝糟心的看着闷不吭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谨言,“要真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可以过去。”

静了半晌展凝说:“听到没有?”

程谨言敷衍的点了下头。

这边车子过去,加上堵车的时间,实际要比坐地铁慢很多。

“你对我很有意见。”等红灯的档口顾倾杯说了句。

程谨言没反应。

顾倾杯:“我很喜欢展凝的性格,未来会争取跟她在一起,我……”

“你想的有点多。”程谨言先一步打断他,指尖缓慢的在车窗上滑动,他出神的盯着自己的动作,想说就算他死都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停住,打草惊蛇这事不能干,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程谨言说:“她心里有人。”

顾倾杯意外的挑了下眉:“是吗?从没听她说过。”

程谨言收回手:“藏的越深,便越不会说。”

这话真假不知道,顾倾杯更不会找展凝去确认什么,每个人都有过去,他能理解,努力成为对方未来不就行了?

隔了一段时间,程谨言抛售了手中其中一支股票,大量购入了另外一只,这只股正处于盘软期,因为盘大已经疲软的几乎要断气,低迷时间持续了很久,落魄成了角落蒙尘的角色。

但他记得就是这一年,新政出来后,这家伙就又活了,涨势非常喜人,并且在往后的多年里总体呈稳步上涨的趋势。

程谨言手上还有余款,这些钱来自他这几年给程斯明创收的部分获利,还有程斯博和白思怡定期汇入的生活费,数字非常漂亮。

他去找了一个人,一个非常年轻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睛,顶着油腻不知多久没洗的头发,眼皮耷拉跟缀着千斤铁块似得,衬着那张面黄肌瘦的脸,典型长期熬夜的形象。

程谨言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们研发了一个新的科技项目,现在正缺投资人,我投钱,但我要占股,五五分。”

男人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对程谨言的大言不惭表示不屑,眯着眼跟没听懂似得看着他。

“你几岁?”他说。

程谨言:“我以为你们现在最缺的就是钱,没想到除了钱你们还考虑别的,给你们投钱的难道必须是七老八十的老头子?”

他轻笑了声:“你们真有远见。”

原本迷瞪瞪的男人被他笑的愣了下,听出他话中的讽刺后第一时间感觉到的并不是愤怒,而是醍醐灌顶。

他跟几个朋友合伙钻研这个项目已经整两年,这个时间对比其他项目而言不算长,当然也不短,现在通过不断测试有了很不错的成果,然而因为没有市场数据,而无法得到投资人的认可。

别人的钱也不是风刮过来的,谁都不愿做小白鼠做高风险投资,原本上一个投资人已经有了意向,结果合同拟定时却又突然反悔,他们为这事已经几天没睡过觉,若一直这么持续下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放弃了。

眼看着程谨言转身就要走,男人顿时醒过了神,立马起身叫住他。

“抱歉,是我怠慢了,请您再坐会。”

程谨言斜过去一眼,他身量高,这样看人时很有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对方在他的目光中读出一丝讥诮,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讨好的笑了笑:“您坐!”

程谨言重新坐下,这一坐便坐了快两小时。

一周后在对方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中签订了合同,钱投出去的同时,也拿到了对半的股份,这些股份就现在来看不值一提,但再一个两年后却会成为他一大筹码。

有段时间没见着展凝了,出来后程谨言坐车去工作室附近逛了圈,那幢复古的大型住宅包裹着他这辈子最大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