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啸一刻不停,从金州直奔义州,聂士成从平壤回军,那义州就是必经之路,现在整个黄海与渤海都已经被日军的联合舰队封锁,聂士成只能通过陆路返回直隶境内,取道义州是肯定的。
好在袁啸一行十个人都是骑着快马,两天两夜,就足以跑出四五百里,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终于在虎山截住了聂士成的大军。
“剑歌,你这是从哪里来?”
聂士成对于袁啸的出现有些诧然,笑问道。
袁啸不愤道:“功亭大人,你们好生愚蠢,关键时候,怎么能够从平壤撤军?难道你以为一场平壤大捷,就足以让日军偃旗息鼓,不再窥伺了?芦台练军一走,你认为平壤的驻军能够挡得住日军的精兵强将?”
聂士成脸色一黯,苦笑道:“剑歌,我也知道现在离开平壤不妥,只是,朝廷的旨意下来了,我又能怎么办?难道还能抗旨不成?”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袁啸恨声道,“你是前线总办大臣,你不接旨又如何?难道因为不接旨,朝廷就会将你一刀砍了吗?你这一走,平壤城用不了一个月,必定失守!到时候,军心震动,我看鸭绿江畔的清军如何还能够挡得住小日本!”
“剑歌,我是大清的臣子,自然是要听从朝廷的诏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也是大战之中的权宜之计,如今日军退走,你还想让我抗旨,岂不是陷我于不忠不义?”
聂士成不悦道,“更何况,现在京畿一带谣言乱飞,都是日军即将进攻天津卫的传言,不管传言真假,我都必须要尽快返回直隶布防,以防日军入侵,京畿不比平壤,平壤丢了也就丢了,如果京畿有变,那可是直接威胁到大清的根基!”
“你!”
袁啸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聂士成的鼻子喝道,“功亭,你醒醒啊,如果日军连平壤都拿不下,他们拿什么进攻京畿?京畿集结的兵力起码也要十万人吧,哪怕是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小日本淹死!这还不是明摆着的吗?调虎离山,把你调走,他们方才好进攻平壤,突破了平壤,日军才能够将整个战局盘活!你啊!”
一旁的张庭苦笑道:“老大,我们早就跟提督大人说过了啊,可是他……”
聂士成闷声道:“剑歌,我知道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能怎么办?朝廷有旨意,我就的照行,即便是李中堂,也无可奈何啊……”
袁啸杀人的心思都有了,特么的,明知道老妖婆跟年轻的皇上就是两个棒槌,你们竟然还往火坑里掉,真的是无语了啊……
“好吧,既然你要返回直隶,我也不劝你了,”
袁啸恨声道,“只有一件事情,你要答应我!”
聂士成连忙问道:“什么事情,你只管说!”
袁啸答道:“第一,邓郁招募的三营兵力,必须留在花园口,这是我们应对日军突袭金旅的后手,一旦平壤沦陷,鸭绿江吃紧,所有的兵力都向着鸭绿江沿线集结,这个时候,日军突袭金旅,那金旅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这三营兵力就是给日军突袭金旅准备的,你必须给我留下!”
聂士成犹豫了一下,答道:“好吧,反正朝廷的旨意是让我调动芦台练军回防,其中没有包括邓郁新募的三营兵力,就留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