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道心头大震,袁啸说的有理啊,只有拿下朝鲜,方才能够以其作为跳板,再度进攻关外的,进攻天津卫,那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危险太大了。
“可是,可是,皇上都已经下旨了,聂军门即便是想要留在平壤城,也是不可能的了,现在我们也只能期待日军不会再度进攻平壤城了,而且,现在出了刘盛休不得九个营之外,镇边军也再度调拨了五个营驰援平壤了,平壤的兵力不降反增,刘盛休与马玉昆两位大人也是淮军名将了,还不至于让日军得手吧?”
徐邦道沉声道。
袁啸摇摇头,没有做声,不是他高估日军的战力,而是清军的实力实在是太渣了啊,平壤城现在还有毅军、盛军、奉军、奉军盛字营、铭军,现在又加入了镇边军,各部互不统属,谁也不服谁,刘。盛休?哪怕是刘盛休实力不错,只怕也难以统一号令了。
“徐大人,不是袁某人胆小,这平壤城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啊。可以说,平壤城,日军势在必得,一旦平壤城沦陷,那日军就会长驱直入,直逼鸭绿江,这样才能够将我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鸭绿江沿岸,到时候,我们的主力精锐被调集到鸭绿江的时候,一支骑兵突袭大连湾,威胁旅顺口,朝廷顾此失彼,鸭绿江沿线被突破,旅顺口会面临着海上,路上起码三个方向的夹击,不要说坐镇旅顺口的是籍籍无名的龚照屿,即便是李鸿章、刘铭传亲自在旅顺口坐镇,都难以挽回败局啊,嘿嘿,一将无能累死三军……”
袁啸实在是无语了,这么脑残的决定都能做出来,危险,实在是太危险了啊……
徐邦道脸色苍白,这日本人很明显是在示敌以弱,然后迷惑朝廷,使朝廷调走聂士成啊,平壤城是此次大战中的关键,一点突破,全面开花,朝廷这样下去太被动了,被动到了极致!
“那、剑歌,现在怎么办才好?”
袁啸没好气道:“怎么办?能怎么办?你能做的了朝廷的主,还是我能够做的了朝廷的主?尽人事,知天命吧……”
“我曹!”
徐邦道登时急了,急声道:“剑歌,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一旦鸭绿江防被突破,旅顺口失陷,那朝廷可就败局已定了,以日本人的贪婪残暴,倒霉的可都是大清的父老百姓啊!”
袁啸无奈道:“我难道不知道?但是知道又能怎么样?我们不是皇太后,也不是皇上,不是大权在握的李中堂,谁能听我们的?聂士成已经在回军的路上了,这个时候,除非日军脑残,现在就围攻平壤城,不然的话,聂士成绝对不会掉头的……”
徐邦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目光呆滞,他不是傻子,相反,作为淮军中能力突出的总兵,很有一套,袁啸一语惊醒梦中人,他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了。
“罢了!”
袁啸深吸一口气,无奈道:“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争取功亭大人能够给我一点面子,将新募的三营兵力全部留在花园口了,如果这三营兵力也被调走的话,那这场仗就没得打了,徐大人,我就不多留了,我必须立即前去面见功亭大人,说不得,从他手里还要再讨下一个营的兵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