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快,外头已经开始融雪了,倒是更冷了些,开阔的厢房内却是檀香缭绕,温暖地让人打瞌睡。
曹正取了绷带,右腿上还是打着石膏,一如既往地带着臭脸色挤进来,跟两个小厮过着来客礼金名单,而阿棠就负责重录入一遍,顺便检验礼单货色。
王庸歪坐在塌上,嘴里叼着一只红铜色的水烟筒,鼻子里往外吹白烟:“小白啊,你就收得这么放心?这些人无端端送礼,对王爷起的是什么心思你也不担心?”
阿棠心里呸的一声,我担心个什么劲。
她清清喉咙回复道:“王爷来时挺低调的,都是卢府那些人大喇垃地宴请,现在整个大同府都知道王爷在这里逗留。如此操作,不就是想让外面的人都以为王爷跟卢府是一条线上的?宝贝女儿没送出来,还这般不知遮掩地大肆贿赂,不就是想拖王爷下水,让人以为王爷贪心敛财,结交党鹏”
王庸啪啪啪地鼓掌:“,既然如此,你怎么收钱收得毫不手软呢?”
阿棠真想骂他,可王庸不是曹正,曹正面子薄脑子略略有点笨,王庸是个阴险的老先生,不能随便欺负。
阿棠放下纸笔,从盘子上捻了一颗糖话梅,放进嘴里又酸又甜的,不由啧出声音来:“王爷一直在配合他们嘛,我也要配合啊。”
越是有缺点嗜好的人,越是好拿捏,容琨不就是想告诉他们这一点么。
一股冰刀子似的冷风忽然刮了进来,厚重的皮子卷帘上撩着一只手,手上着着棕色的麓皮手套,容琨弯腰进来,垂眸一根根扯下手套,轻声问道:“配合什么。”
脸上冲起一股热血,阿棠差点从座椅上滚下来,心道老天爷真不给脸,老爱给她穿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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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粗长一更。
大家对王爷怨气满满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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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祝福黄友沃斯泥蝶生日快乐,啪啪啪啪!
这个名字真的不是“我是你爹”的意思吗
大同府——王爷叫她乖,叫她
屋内所有人立刻起身而拜,阿棠急急地整理衣服,快步过去立到誉王的身前,伺候着身量颇高的男人解开披风。
他刚才外面来,身上镀着一层寒霜冷气,口鼻中呼出的气息也带着雪意。
阿棠拖着厚沉的披风退到一边,在架子上挂好,转头一刻不停地,服侍誉王脱鞋换鞋、净面洗手,陀螺似的忙了好些片刻,终于让主子舒服地坐到塌上,手里已然捧上了热茶。
阿棠弯腰将毛毯搭到容琨的大腿上,就听上头传来瓷杯轻刮的声音。
容琨的脸藏在一片袅袅地热气后,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阿棠:“你看孤,配合你配合得还算好么?”
那意思仿佛是他在配合阿棠的各种服侍动作。
要命,简直要命。
阿棠对着这位大佬王爷,嘴皮子一度退化,除了告罪就是告罪,如果她是那种阉割过的小奴才,这会儿已经狠扇了自己几耳光。
她不能扇自己耳光,只能伏低做小,嘴里痛叫:“奴婢该死,奴婢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