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仙能肯定她没有害人!这就是嫁祸!只要她喊出窦四娘怀孕的消息,她们就不得不顾忌,不能要她的命,随便诬害她!
可她没想到,她们完全有恃无恐。让她手足无措,方寸大乱。她们不怕这个,难道这官府衙门里的人她们都收买了?根本不怕泄露?她扭头看向大门外。
衙门的大门大开着,虽然天还早,但窦清幽家发生命案,不少人都跑过来看。
杨凤仙盯着梁氏,“就是小六泄露了窦四娘的消息!你们才害死他的!你们就不怕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治你们一家的罪!?”
“现在该被治罪的是你这个杀人凶犯!”窦小郎冷冷道。
“你们就是想要诬陷我,害死我!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我不可能杀人的!”杨凤仙看她们都不怕,没有仰仗了,顿时有些崩溃。
“肃静!公堂之上,不得喧哗!”朱县令怒喝。
杨凤仙惊的看向堂上,就哭着喊冤,“大人!我是冤枉的!民妇冤枉啊!我没有杀人!我不可能杀人的!”
朱县令看她不承认,证人问过之后,就吩咐上刑。
先打了笞刑五十,杨凤仙被打的嗷嗷痛叫,却死不承认。
对付她这种怕担罪的犯人,朱县令见多了,各种法子,直接命人上夹板。
十指连心,夹起来的一瞬间,杨凤仙就痛叫着摇头,看着手指出血,都要被夹断了,“我招!我招!我招!”
朱县令冷怒的哼了声,“还不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杨凤仙疼的满头浸汗,脸色苍白,颤抖着染血的双手,“大人!民妇真的是冤枉的!小六是她们捡来的,他把窦四娘怀孕,燕麟不是太监的消息泄露了,所以她们才要杀了他!是她们自己杀了小六,又嫁祸给我的!”
这话一出,吓的朱县令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你…你你你……胡说八道!”长平县主怀孕?燕麟燕都督不是太监!?这不管是哪一件事,都不是小事!尤其是燕都督不是太监这事。长平县主怀孕,那……能说她受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了。可燕都督是假太监,那可是涉及欺君了!
杨凤仙说了出来,也就啥也不顾忌了,“窦四娘她怀孕了!是她弟弟亲口说的!肚子都大了!窦传家就是因为知道了她怀孕,知道了燕麟是个假太监,才会被她们害了,命大没有死,落了个瘫痪!小六也肯定是她们杀的!就是她们杀得!”
外面听审案的百姓们轰的一下就惊炸开锅了,顿时纷纷惊疑议论。
燕麟明明就是太监,从小就被切了入宫跟着皇上做内侍,因为逢迎谄媚,才得了皇上的宠信,从大太监做成了前朝大臣,一步步把持了兵权成了朝廷重臣。虽然他是皇上宠人的话没多少人敢明面上议论,但私底下这种议论却到处都有。
窦清幽靠着酿酒种果园,直接把龙溪镇方圆近百十里都打造成酒镇,富庶一方百姓,多少人都奉她心慈仁善,高风亮节,为国为民,甚至有读书人写诗称赞。她被圣旨赐婚给一个太监,可是激怒了天下不少人为她打抱不平。
至于后来的陨石警示案,她发誓非燕麟不嫁,还有那些当朝的绝佳誓言,又高调嫁给燕麟,都让很多人难以接受。但皇命难违,她嫁给燕麟也可以理解。
现在说她怀孕了,可是一片哗然。燕麟是假太监?那是欺君大罪!燕麟不是假太监?那她怀孕肯定是红杏出墙了!那样一个大仁大爱的女子,竟然做出伤风败俗的事,不仅仅是丢脸了!
看朱县令脸都吓变色了,杨凤仙也知道事情严重,可是梁氏,陈天宝和窦小郎她们却完全没有异样动静,根本不怕,她心里很拿不定。
朱县令也看着梁氏几个,目光急急的询问真假。
窦小郎上前几步,跟师爷低声说话,不用扯县主和都督的事,审案就是。
师爷立马把话传达给朱县令。
朱县令看看窦小郎,咽了口气,他看窦小郎这一家人都镇定不怕,那这里面肯定有事,但有事的却不是她们,当即吸了吸气,惊堂木敲的震耳欲聋,“大胆杨氏,胆敢造谣!本官暂且不追究你造谣之罪,小六乃你杀害,人证俱在,你还敢不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