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归简单了一些,但是寓意好,可比曾经自己收到的那些意思要明显。
陈郄在旁边指着自己人头下面一点,跟着刘喜玉道:“等着哪天日头出了,你在日光下看,这个地方颜色深一些,是一颗心。”
刘喜玉举起来看了看,奈何光线不如意,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内里有一点颜色的确不一样,是不是一颗心就不知道了。
把戒指一收,刘喜玉就跟陈郄说起了正事,“朝阳观重开的日子已经定下了。”
陈郄有些意外,“真开啊?”
刘喜玉知道陈郄这意思是她知道当初那些话是骗她的,也就道:“自是真的。”
陈郄想着的不是刘喜玉应诺这点,而是,“要是差银子,陛下抄几座大的庙不就好了?”
道家之首朝阳观,先帝在时香火鼎盛,想来香火银子就拿去给先帝填当武皇帝的坑了,这会儿佛家顺势起来,这阵仗比朝阳观还盛,还不知道骗了那些老百姓多少银子。
那可都是人家一点一点攒下来的,没买吃没买穿,铜钱银子没能在市场上流动来带动经济造福百姓,倒是送进那些个庙里给人塑金身全沉淀在了那。
要只是弄几个金身还好,神仙这么缥缈的存在自来是无罪的,有罪的是那些个贪心的和尚,收了老百姓的银子也不用花销,只管换了银子放在那不动,一不纳税二还跟有些乡绅地主之类的勾结挂靠对方良田帮人躲避赋税。
但凡有个对经济之事理解得多的,也都得建议皇帝把这些给收拾了。
要说皇帝正在壮年,对鬼神之说素来都没放在心上,但还容着那些个僧人也是没办法。
“陛下还指着他们教化百姓。”刘喜玉把这里有说出来都有些忍不住满脸的讥讽之意。
他也不是不信这些神佛,上辈子因自己的病,为自己的那些痴心妄想,也不知道暗地里求了多少神佛才求到有今日,给出的供奉也不少。
可关键是,人家庙里的规矩跟这时候不一样,并没有影响到民生经济,大家求个心安捐多捐少该纳税的纳税该过日子的过日子。
就当今对这些教派的意思,无非是想借着他们的手能尽量的安抚百姓的困顿,毕竟生死富贵贫穷之事缥缈不定,日子没个盼头,就得防着他们想不开来造自己的反。
说得简单点就是,在朝廷顾不到的地方,还指望着他们能拿来维老百姓的稳。
这个陈郄也能听明白,“再不济,每座庙最多只允有多少弟子,庙宇名下有多少田那也得定个数在那,把那些偷税漏税的给挤出来,不然只靠着朝阳观收银子,一年能有多少?帮陛下卖下面人送进宫的各种礼?累不死你!”
也不是她爱多管闲事,纯属担心刘喜玉太累而已,当然也顺带操心操心自己嫁给刘喜玉后辛辛苦苦赚银子出来全得送出去,可还不得亏死。
朝阳观重开,刘喜玉也跟当今提过道家佛家两家的争斗,撇开这两家的恩怨,说得深了在宫中直到半夜才出宫回到国公府里来。
陈郄说的这一点,他也跟当今说过,“皇帝早就有这个意思,只差一个时机就可提出。”
“难的就是他们手里的银子并不好取。”陈郄就接过他的话。
香火繁盛的庙宇,一面收受百姓供奉无数,自己又有田土在,使唤着下面的小和尚或者找一些帮工来种田种地,一年到头吃喝不愁,收到的那些银子也就装箱子里放仓库里氧化也没个花销处。
银子被造出来是为了流通的,市面上的银子少了,对整个国家各方面的影响不是几页纸说得清楚,换现代也得要好几本生涩难解的专业用语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