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素节这说法,就道:“现在段如玉的婚事主动权在外家,不在宁西侯手里。”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段世子亲爹还没死吧?哪有亲爹还在外家给人定亲事的。”素节还是不觉得宁西侯会同意这一桩明显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别说是现在,就是当初段如玉的婚事,议了多少次也是因为不合适作罢,要说宁西侯不是个东西,但在对段如玉这个儿子也还不算是丧尽天良。
毕竟这不是主动权不主动权的问题,而是一族门面,再糊涂也都得至少面上好看了去。
陈郄翘着嘴角,“你的意思是,宁西侯干得过他岳母?”
素节语塞,皇帝都拿这个寡妇没办法,别人能怎样。
一门男人都为国捐躯了,先两代镇北侯可是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的,前镇北侯更是为了朝廷连条血脉都没能留下,这么一个死丈夫死儿子的寡妇,谁敢如何?
这样的寡妇不讲理起来,更没人能如何了。
宁西侯不愿意段如玉娶小门小户的,但更不可能愿意跟这个糊涂的老夫人对上,反正到时候不好,也怪不到他头上。
“要不好,换一个就是。这一回镇北侯府做主,下一回就做不了主了。”陈郄从来都没觉得宁西侯是什么大善人过。
也不觉得这人内院是因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而是把圆滑两个字学到了奇葩的境地,都用在了自己家里人身上。
刘喜玉在旁边冷哼一声,婚事能作数就这般好,“你倒高兴。”
陈郄瞥了刘喜玉一眼,心想大约是吃醋了,就道:“当然高兴。”
见着刘喜玉脸色更臭了两分,陈郄心里乐着,才道:“宁西侯为了两个儿子只愿意把侯夫人关着,与其让我外家插手沾上这种脏事,不如还是侯夫人自己动手的好。”
傅家读书人家,多少年清净名声,可不能因为这一桩婚事给坏了,陈郄再恼傅家大夫人自作主张,也还记得傅家当初在合离之事上的人情。
宁西侯不愿意休妻,那就让侯夫人自己作死好了。
想来在侯夫人眼里,这一段日子,都是她在节节相逼,后面有机会当然也不会放过她那一对儿子。
母爱这玩意儿,最令人疯狂不过。
素节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陈郄这是打算以自身为饵拉人下马,这股狠劲儿可够吓人的。
“侯夫人还有娘家在,且深受陛下重用,她还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罢?”素节不信陈郄的算计能让侯夫人失控到这一步。
陈郄轻笑,看向刘喜玉,“你也这样想?”
刘喜玉自然跟陈郄的想法一致,“不。”
陈郄觉得她跟刘喜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好心情的跟素节解释,“自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何况侯夫人有错在先,谋害子嗣这种罪,哪个娘家愿意担?他家其他姑娘还嫁不嫁人了?”
女人在他们眼里,也就生孩子养孩子用的,要这两个功能要哪一个出了问题,可就是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