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摇头,但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道:“不用说了!”
奈何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机会,哪有不说的道理,陈郄立马开始说起来,“就之前我们看到的现场留了血迹,尸体却是不见了,其实就跟中原打仗一样,是要收拾战场的。不过他们把尸体抬回来,会先放置在一处,等着身上的五脏六腑连皮带肉都腐烂了,再把骨头一根一根洗干净,放在一个大瓦罐里,埋进土里去。等着第二年,又挖出来,重新洗过一回放回去再埋上。由此周而复始,一年一年下去。就洗骨头的地方,说不定我们吃饭的水就是从那河里打上来的。还有喝的这山泉……”
“呕……”傅家表妹跟素节先受不了捂着嘴跑了。
剩下刘喜玉也喝不下茶杯里的山泉水了,无为已经惨白着一张脸,“陈姑娘,昨日我等好似并未得罪于你,何至于招来如此报复!”
陈郄说得口干舌燥,完全当自己是在与人解惑,端起茶杯里的泉水一饮而尽,才道:“我就说说,不是怕你们不知道?”
“哦,还有。”陈郄继续,“还有一种就是砍了竹子做木筏,把尸体放置上去,让他们随波逐流,最后估计都被野兽下水拖去吃了。”
这会儿无为也忍不住了,对着陈郄指了指,也跑了去。
陈郄忍不住叹气,“我就随便说说,怎么就这么稳不住啊。”
刘喜玉将喝水的杯子在桌子上一放,起身走了。
陈九姑许在山野里看到的人骨头看多了,听陈郄说了这么半天,倒没害怕,反而道:“他们还真这么干啊?”
陈郄凑上去道:“还有人死了连骨头都不愿意洗,直接一把火烧了撒水里的,也有连烧都不愿意烧,直接丢在个抛尸台上,等着那些吃腐肉的鸟来吃的,什么样的习俗都有。”
陈九姑顿时有了一种我虽然是个山匪,村里死人了好歹还会选个好地址埋了的优越感。
等着傅家表妹吐够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木行周拜访孟土司终于得归。
回了别院的木行周一阵轻松,笑着跟陈郄道:“陈姑娘要是想在城里走一走,我可派人跟随。”
也就是跟孟土司彻底说开了,撇除了嫌疑。
陈郄道:“大出血了一回?”
木行周笑道:“多谢陈姑娘关心了,不过有舍才有得,也不算什么。”
不然木行周如何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陈郄就请了傅家表妹和陈九姑一道去诮城里玩。
等出了别院,一路走下去,街道上人来人往,看见陈郄一行也露出惊讶的目光,还有胆子大的孩子一路跟随,时而跟身边的小伙伴叽叽喳喳,像是想猜测陈郄一行的来处。
而路边的房子多是用竹条编了双面相交的篱笆,再在上面敷上一层厚厚的泥土而成,有年月久的露出泥土脱落,露出里面枯黄的竹条,看起来好似一脚就能踢坏了去。
倒是屋顶用木头撑着,在上面用木板间隔钉住,再盖上瓦片一排排相叠,也能遮风挡雨,让这些房子看起来是那么回事。
最后一圈逛下来,整个诮城如何,陈郄在心里也有了数。
逍遥城尽量的想学南安县,但只学得了五六分,而诮城就跟着逍遥城学,就更只得其三四分了。
好歹逍遥城的城墙够高,城门够威武,而诮城就只是个堡垒,城墙虽也是石头跟泥土混合而成,但在高度上还是十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