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姑见着陈郄走进,就抽空打招呼,“可睡好吃好了?”
陈郄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晚啦。”
陈九姑笑着给人分了布匹,嘱咐人家给家里做一身新衣裳谁也没漏掉,才回头道:“没事儿,一下子走这么远路,是要累一些。”
陈郄干脆就在旁边帮陈九姑拿布了,每家的人多少大小不同,分的布也不同,中间还要量好了拿剪子裁剪。
这活儿干着轻松不费脑力,陈郄干得正起劲儿,身后就被人拍了拍肩。
一回头,是傅三郎,见她回头就跟她挤眼睛。
手里的活儿也不是非自己不可,陈郄就松了手,跟着傅三郎走远了一点,才问道:“表哥有事儿?”
傅三郎小声道:“赎金也交了,你打算何时走?”
陈郄看了眼旁边当哑巴的刘喜玉,道:“等等看吧,跟人家商量生意呢。”
傅三郎惊讶,“你还真跟人家合作啊?”
陈郄身子一歪,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我还能说假?能赚钱,就别放过了。”
傅三郎抱怨,“都钻进钱眼里去了。”
陈郄想,她孤身一人,就算是靠着三舅舅过日子,要没银子就要活得艰难,谁愿意有好日子不过天天吃糠咽菜的。
傅三郎见陈郄不说话,以为人生气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表妹总是让他有种难以亲近之感,就带着歉意道:“就是想问反正东西也送到了,看他们也挺满意的,要不继续进山里面看一看?”
陈郄抬眼看了下人,又看了眼旁边明显看得出侧着耳朵在听的刘喜玉,道:“我去问问了。”
傅三郎心里欢喜,就道:“那劳烦表妹了。有好吃的果子,表哥给你摘回来。”果然还是直话直说舒服,这般对话才毫无压力。
陈郄点了下头,就回头找了陈九姑。
“这山再往里面走没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东西吧?”陈郄压声问陈九姑。
之前傅三郎叫陈郄,陈九姑是看见的,这会儿听这么一句就知道这些人想往继续往里面走,就道:“倒也没见不得光什么的,就是野兽多了些,特别是有几只猴子,那是它们的地盘,极为难缠。”
陈郄哦了一声,对着傅三郎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去了,跟着陈九姑撇嘴,“想着都亏了大笔银子,不进山都亏了。”
陈九姑道:“那些个儿花草就那么招人喜欢”
陈郄帮着拿布匹,随口道:“可不是,要运气好,选着好的了,少说也要赚一些的。那些个起哄的,自己养一堆花花草草,修剪修剪,能卖上千两银子的都有,就那个叫茶花什么的,要落在哪家有身份的人手里,一万都有傻子凑上去。不过也就坑他们那些当官儿的,要玩高雅表示自己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其实就是钱多了没花销,可没见多舍点给路上的乞丐儿。”
陈九姑听得好笑,“个人有个人的爱好,你觉得不值,他觉得值得就够了。”
陈郄就道:“就好像担着这个重任?”
昨天晚上并没有商议出个好结果来,避世三十年的结果,就是大多人已经习惯了在山里偶尔抢一票的生活,对外面有着许多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