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郎见陈郄如想象中聪明,心中也满意,“正如陈姑娘所想,这几年这几家铺子,虽还有进项,但一年不如一年,许再过几年就得亏空去了。”
要宁西侯世子是个出息的,十四岁也能把自己产业打理好,他继母这般做算避嫌,外人也道一声好,可偏偏宁西侯世子是个没出息的傻白甜,年纪尚幼,手里捏着金山银山也守不住,且还未成婚继母就将生母嫁妆予他,外人少不得要猜测是宁西侯世子威逼继母拿在手中的,于宁西侯世子的名声更是一碍。
且不说后面若继母真想夺爵,宁西侯世子要想保住自己的世子之位,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自己没本事不说了,要连银子都没有,那就得是砧板上的鱼肉被人随便拿捏。
这恶名既然已经担下了,好歹生母嫁妆是拿在手里的,之前亏了也就亏了,重要是日后管好银子,陈郄就好奇道:“世子外家当还有人在,何至于此?”
若是舅家给一套得用的人,这铺子未必保不住,侯门之间的联姻,没道理妻族过弱,要几个能管事的下人也不难。
裴大郎看了没吭声的宁西侯世子一眼,道:“若是靠得住,我何必与姑娘言?”
这就是舅家在走下坡路,说不得也在打这笔嫁妆的主意了,陈郄在心里给宁西侯世子点了根蜡烛。
点完了蜡烛,陈郄也看出来了,这裴大郎也算是真好基友,竟是连人家产业都要管的,只是到底不是亲人,许多事情也插不了手,就只能想到别的方法,也算是一片苦心。
“那裴大人的意思是?”陈郄道。
宁西侯世子听了半天也开了口,“阿裴的意思难不成是让陈姑娘替我管铺子?”
陈郄还没怎么想法,傅家表妹就气疯了,“世子说的什么糊涂话?”她表姐是他谁呢,要替他管铺子!
宁西侯被傅家表妹一骂,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人了,只无辜的好看向裴大郎。
陈郄也有些叹气,接过裴大郎之前的话来道:“裴大人的意思,是让我接过世子爷的铺子来做自家的生意,每年给世子爷一笔租银?”
裴大郎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当年如玉生母嫁妆里,有铺面十八间,如今濒临关闭的已有四间,其余十四间收入也渐少,如此倒不如全数租出去,每年有个定项收入的强。”
陈郄嘴角抽抽,“裴大人,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裴大郎道:“还请陈姑娘直言。”
陈郄道:“裴大人与世子爷既然如此兄弟情深,如何不令人接管了这铺面?想来世子爷不当不会拒绝。”
宁西侯世子顿时觉得陈郄简直就是说到他心坎里了,他早年也就这么想过,“就是,就是。”
裴大郎横了他一眼,让人闭了嘴,才道:“此法自然最令人放心,然而如玉家中有双亲在,有些事便不好越俎代庖了。”
陈郄明白,这古代的富贵人家就注重颜面,这两兄弟关系再好,涉及到对方手里的银钱,要真代管了,传出去姓裴的就不用做人了。
可不像现代,关系好,只要有本事,帮忙管几家公司,由着各种管理条例约束,也属正常。
“寻个靠得住的下人代管也一样。”陈郄道。
裴大郎轻轻叹了口气,“陈姑娘还是不明白啊。”
这下不明白也明白了,陈郄觉得这水她还是不淌为好,“裴大人说笑了,我哪要得起十八间铺子,就裴大人之前还说只要一间小铺面就好。况且,我一个小姑娘,之前也没做过买卖,如何担得起这样大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