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是爱招猫逗狗的纨绔,陈郄在心里默默念。
傅家表妹在京城的时候还年幼,对京城的豪门大户哪知道太多,反而是陈郄那时候年纪不小,该比她还要记得些。
“连姐姐都不知晓的,妹妹怕也不知道了。”傅家表妹悄声道。
陈郄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差点露陷,也不再问,道:“我们是改天再来,还是等他们走之后再说?”
对方带了至少二十余仆人,全是精壮的汉子,她们两姐妹丫鬟仆人才带了十人,要不小心打起来,实在是不够看的。
傅家表妹心里也犹豫,要是今日走了明日再来,这爬山都懒得爬的,再者就算是下山,回京城之时也不知城门关闭没有,“姐姐,咱们再等等吧。”
道观门外还在骂骂咧咧,总的来说就是个少年郎在要哥哥。
陈郄越听越觉得有些渗人,“这别是在拿活人炼丹?”
不怪她往邪门里想,实在是现代里的各种修仙里就有这么个梗,“要不,我们还是走了吧?”
陈郄看了眼放在一边的葡萄酒,暗想原身就是个棒槌,也不看看这道观什么玩意儿,就怂恿她来了。
到时候她出事不打紧,要害了傅家表妹可就不好了。
傅家表妹心里也有些心虚了,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跟着来的傅三爷身边得用的管事就上前来道:“大姑娘、表姑娘。”
陈郄看了管事一眼,对方明显有话想说。
傅家表妹道:“王管事可是有事?”
王管事压低了声音跟两人道:“小的瞧见了个脸熟的,前面那家,应该是巨门侯世子。”
陈郄知道,按照当今的礼法,爵位继承,能当上世子基本得是嫡长子,要嫡长子不幸早逝没能留下男丁,才能轮到后面嫡出的,然后是嫡出的没了,才能轮到庶出的。
这巨门侯世子的哥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庶出的大哥,另外一种是隔房的哥哥或者舅家表哥。
“这哪来的恩怨?”陈郄忍不住道。
王管事看了远处一眼,继续低声道:“许是老观主不允巨门侯世子见人吧。”
这还搞得跟雷峰塔下的白娘子跟许仙似的了,陈郄自动脑补了巨门侯世子的某位哥哥跟了老观主,然而老观主是个老法海不近人情,不许人家兄弟相见。
想想也是够可怜的,陈郄对朝阳观观主更没好感了,又不是和尚,搞什么六根清净呢。
也不过王管事说话的功夫,道观的门就动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大红门缓缓打开,里头就冒了个脑袋出来,随后是脖子身体跟着冒了出来,一个完整的人就出现在人面前。
“嗳!我说世子爷,您这三天两头的,就不能消停点?我们少观主在观里呆的好好的,什么叫还你哥哥啊?少观主在俗世里是您大哥,可入道了就得是我们观的少观主了,哪来空跟世子爷您天天叙兄弟之情?”出了门来的小道士一开口就是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