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都靠不住,何况舅家,人一辈子能永远靠的只有自己,要原身舅家靠得住,她何必谋划冯夫人的愧疚之情。
无势就要借势,这借势也要考虑借得到还是借不到,这位还愿意跟陈家有点往来的冯夫人,可比断了往来的舅家靠得住多了。
傅嬷嬷见陈郄如此坚定,也不再劝,就道:“那姑娘想要如何做?”
陈郄也不瞒傅嬷嬷,“也不是我想如何,而是太太想如何。”
傅嬷嬷一听,怒目道:“她敢如何?”
“我听嬷嬷说我的两个舅舅就要回京述职了,要我有靠山又怎好拿捏,怕太太心里也开始急了。她从来都不敢让我去死,不然我娘的嫁妆岂不是要还回去?可她却敢把我在舅舅回京之前嫁出去。等着我嫁了人,我就是找舅舅家给我出头,舅舅家可会?”陈郄笑着道。
如今一切起因说多少最根本的也不过是利益,继母算计她,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因为嫁妆。
古代嘛,能掌控儿女的,也无非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着她嫁了人,嫁妆给出去了,不论是多少,她舅家怕也不愿意给她出头。
其中缘由,也无非是到现代还有的劝和不劝离的想法,更涉及他们利益的是,要给她出了头,这门婚事必然就不成了,又得罪了她娘家让她不得回,那岂不是也要接回她养着她?
她之前可听人说过,在古代妇人离婚没什么好名声,还挺受人鄙视的,她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她这两家舅舅有护她的心来。
傅嬷嬷听得满脸心酸,不由得愧疚道:“姑娘!”
陈郄看傅嬷嬷的神色,心下也为原身可怜,所谓至亲,竟还不如一个奴仆有情义,道:“嬷嬷也不用心疼我,这路是人走出来的,我也没那么认命。”
“舅舅家就算不会管我的闲事,可只要冯夫人愿意护着我,想来等两个舅舅回京时候也不能袖手旁观了,到时候太太还能耐我何?”陈郄对着傅嬷嬷挤了挤眼。
拿一桩不好的婚事换一个能救自己的人情,这笔买卖怎么看都不亏。
对傅家而言,这许是胁迫,但只要能先摆平目前的事情,傅家喜不喜欢自己,陈郄才不在乎。
等着解决了目前的危机,下一步该如何,那也得要此事之后了,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几近于无。
陈郄吩咐傅嬷嬷道:“此事要尽快处置好为佳,早一步就能早一步掌握先机。”
傅嬷嬷下定了决心听陈郄这么一回,就道:“不如奴婢出府去寻冯夫人一回,把姑娘的处境说一说。”
陈郄点头,“退婚之事,定要先说。嬷嬷说了,冯夫人自会问,再说我的处境,想来更能得冯夫人怜悯。”
陈郄与王氏都在婚事上有所算计,等着傅嬷嬷借口出府那一日,王氏的侄儿与嫂子也到了。
王氏的侄儿名唤王奎,虽是当着吸血虫吸王氏的血,但也不怎的胖,反倒有些瘦,只是一张脸五官十分的普通,跟个瘦猴子似地难看,且没有半点富态的模样。
王奎的母亲出身不好,娘家也被夫家连累,这些年也就靠着王氏过日子了,虽在京中这日子过得还算惬意,不过要说日子再好,人也有自己的难处。
王氏嫂子的难处就是,自己儿子读书不成器,整日在外头乱晃,她也就想着娶了自家姑子的女儿好能一辈子帮衬自家。
但这种事,用脚趾头想也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