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光把信交给苏立雪,然后又告诉了他体净所在的地方,并且指给他该如何行走,随即他就急匆匆转身而去了。苏立雪拿着信,按照同光的指引,直奔寺内的一处地点而去。
他七拐八绕,转了几个弯,终于来到了一个小院门前。只见这里院门紧闭,四周鸦雀无声,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这里就是同光所说的那个地方,于是走上前去,轻轻地叩打门环。
敲了一会儿,院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从里面露出了一个小和尚的半张脸。只见他冷冷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苏立雪急忙双手合十说道:“弟子名叫观清,是逢同光师叔之命,给体净师伯祖送一封信。”
那小和尚听了,说道:“你等一等。”随即又把门紧紧地关上了。
苏立雪心中不由得纳罕:“瞧这样子,到好像院子里住着一位千金大小姐似的。其实就是一个老和尚而已,干嘛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过了一会儿,院门又开了,这回是半开了。只见那小和尚在里面说道:“你进来吧。”
苏立雪急忙走进了院门,小和尚随即在他的身后又把门紧紧地闩上了。
苏立雪四处一看,只见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院,方圆不过三丈,而且只是正面有一进房舍。在那房舍的门前站立着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年纪大约六十开外,那小和尚走过去,躬身施礼说道:“师伯祖,送信的人来了。”
苏立雪走上几步,也躬身施礼,说道:“弟子观清,参见体净师伯祖。”
体净看了看苏立雪,说道:“同光叫你来送什么信啊?”
苏立雪说道:“同光师叔的几个弟子和我师父同照的几个弟子相约要在山下比武决斗,同光师叔弹压不住,所以叫弟子来见师伯祖。”
体净皱起了眉头:“真是胡闹!这种事为什么要来找我?该去找监寺长老嘛。哼,连自己的徒弟都管束不住,要他这个做师父的有个屁用?”
听了体净和尚的话,苏立雪不由得有些纳罕:听他的口气不像是跟同光很亲近的样子啊?难道说这是爱之深责之切?他不敢分辨什么,从兜里掏出了同光的那封信:“师伯祖,同光师叔要我把这封信送给您。”
体净说道:“在一个寺里住着,还写什么信?这个同光,真是古怪!”他哼了一声,把信接过来,撕开了封口,从里面掏出了信瓤。
古人拆信,在掏出信瓤后都习惯把信纸抖一抖,这一抖就把叠着的信纸抖开了,然后就可以读信了。体净也是把信纸一抖,这一抖,登时就有一股异香散发了出来。
这香味闻起来沁人心脾,简直有啮魂蚀魄的感觉。苏立雪和体净身边那个小沙弥都不禁用鼻子吸了两下,苏立雪还在想:“同光师叔一个做和尚的,居然还有这种异香,我家从前用的龙涎香也不过如此啊。”
然而,体净和尚却脸色大变,他大叫一声,丢下信纸,用手捂住口鼻,一下子就倒纵出去一丈开外。
“信里有毒!臭小子,你敢害我!”他指着苏立雪大叫。
苏立雪一怔,也没弄明白什么意思,只见眼前那个小沙弥已经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咚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苏立雪不由得大吃一惊,随即他也感到自己的四肢开始发麻,全身都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