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耿老太太喝问道。
廖氏更是怒而起身,走到小莩面前,就是两个耳刮子,大骂道:“贱婢,你竟然含血喷人,你不知道说这种话,会害死人的么?我对你不薄啊,你竟然要害我,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可是夫人也不能含血喷人,说宝爷是我的男人啊,奴婢虽然是个下人,但也知道礼义廉耻,奴婢还未出嫁,如果替夫人背下了这个脏事儿,岂不是要被浸猪笼?奴婢可以死,但是绝不背着污名而死,连累老子娘都被世人戳脊梁骨!”
小莩倒是伶牙俐齿的狠,说的话也句句在理,让人听了不由地就相信了她几分。
廖氏咬着牙,恨不得杀了小莩,但是她知道,此时如果不冷静,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廖氏冷冷地道:“小莩,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你就可以不顾主子的名誉了么?你是不是欺我新寡,你到底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要来害我?”
“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害您,您和宝爷老早就好上了,这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小萍也知道!”
小莩指着后面战战兢兢的小姐妹,小萍也是廖氏的贴身丫头,自然对廖氏的事情了如指掌。
廖氏看着小萍,然后道:“小萍,你告诉老太太,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相好?”
小萍看了一眼小莩,又看看廖氏,一时间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莩哭着道:“小萍,你我姐妹一场,你倒是说句实话啊,主子如此对我,你知道她的秘密,她还能饶过你么?”
小萍一想,腿都软了,在大户人家当丫头,真是步步危机,不受主子信赖无法立足,太受信赖知道的越多,也就越危险!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小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也跟着哭了起来。
见到此情此景,耿老太太心中也就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于是道:“不必推来推去了,是谁的相好,一查就知道了!”
“去……到廖氏房里搜搜看,再去小莩屋里搜,这个男人从谁的屋子里出来的,一查便知!”
耿老太太是个聪明人,可不是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廖氏一听,脸色惨白,时间仓促,她根本来不及收拾床榻,只要她们进去一搜,就会发现她刚刚和男人在床上做的好事!
“够了……不要查了!”廖氏忽然站了起来,目光里一片冷然。
耿老太太咬着牙,问:“终于肯承认了?”
“承认又有什么关系,宝哥的确是我的相好,是我爱的男人!”廖氏从地上将那男人拉了起来。
宝爷看着廖氏,一脸惭愧,道:“慧慧,都是我对不住你,连累你了!”
“别说了,宝哥,今儿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有什么了不得的,反正在耿家我也活的生不如死!”廖氏笑着道,眼泪却涌了出来。
374 畏罪自杀
耿老太太拿起拐杖,就朝着两个人劈下去,打得极为狠,宝爷一把护住廖氏,挨了好多下,也不肯让廖氏被打到。
“够了,你这个疯婆子,你不许打宝哥!”廖氏一把抓住耿老太太的拐杖,将耿老太太推倒在地。
黄妈妈等人赶紧上前将老太太扶了起来,耿老太太又急又怒,差点儿没厥过去。
“来人啊,将这对奸夫淫妇给我捉了,狠狠地打,狠狠地打!”耿老太太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将二人打死了。
“哼……打死也好,活着也没意思,反正耿尚奇那个畜生死了,你这个老太婆也迟早要死,大家一块儿死好了!”
廖氏不管不顾,再也不是平日里那个温柔娴淑的官夫人了,露出了她的真实面目。
“枉我一直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京兆尹抓了你,我都要去为你说话,你竟然这么不知廉耻,我儿尸骨未寒,你就与人私通,你这个不要脸的荡妇!”耿老太太痛心疾首地指着廖氏骂。
廖氏大笑几声,呸了一口,道:“说的真是好听,拿我当亲闺女?你怎么不提你儿子每天夜里折磨我,你就装聋作哑的事儿了?他是个男人么,他是个畜生啊,就知道拿女人撒气!”
“你这个老太婆,就知道人前做戏,人后却跟你那畜生儿子一样,都是没心肝儿的,我哭着求你放了我,哪怕休了我也好,你说什么的?”
“你说家丑不可外扬,一辈子忍忍就过去了,要我忍,忍受每天挨打,你怎么不忍啊?”
廖氏咬牙切齿地样子,恨不得将廖老太太给咬死算了。
“我告诉你,死老婆子,耿尚奇那个畜生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多痛快,他死一万次都不够我解恨的!”
廖氏笑的极为猖狂,把耿老太太气的一口血喷出来。
“你……恶妇,恶妇啊……家门不幸才娶了这么个恶妇,你说……我儿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耿老太太质问。
廖氏也不怕了,直接点头,道:“的确,是我杀的,官府说的没错,是我用了有毒的烟丝害死他的,那又如何?”
“好好好……我今儿就替我儿报仇,来人,将他们给打死,活活打死!”耿老太太也是个心狠的,直接下令处死这两个人。
“不要,放了慧慧,要打就打我一个好了!”宝爷倒是个汉子,站在廖氏面前,替她挡着。
“你们一个也别想跑了,不杀了你们,我儿如何瞑目?你们这对狗男女,一起下地狱去吧!”
耿老太太无比地愤怒,若不是年老体衰,她真恨不得自己一点点将他们折磨致死。
“老夫人,还是报官吧,死刑要被发现了,咱们也要受牵连的!”
黄妈妈怕耿老太太一时气昏了头,做出什么无法收拾的事情来,毕竟滥用私刑,也是违反国法的!
“报官?我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让天下人都耻笑我儿么?”耿老太太哪里受的了这样的事儿,她一辈子最好的就是颜面,所以为了安抚廖氏,才在外面,多番维护她,希望她不要把自家儿子对她的虐待说出去。
廖氏的温柔贤惠,都是耿老太太给逼出来的,或者说,是她一手塑造的假象罢了!
廖氏笑了,极为讽刺地道:“哈哈……老婆子,你一辈子啊,都为了你那张脸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