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之墨当然也明白,只是却并不那么在意,道:“人心向背,不是死两个人就能决定的,他如果这样想,那就未免太天真了,他主要针对的,还是这一次的抚恤计划,你做的太好了,以至于……他不得不采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来破坏!”
谷千诺道:“还是我太疏忽了,以为加强戒备,就不会再让人钻空子,更没有料到,有人会破坏这一次抚恤计划!”
“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件事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凤之墨安慰道,轻轻拉起谷千诺的手,希望她不要因此而太过自责。
368 我俩的仇还没过去!
谷千诺摇头,觉得有些疲惫,她这些天没有好好睡过一次,一开始是要做大量的手术,后来是为了抚恤计划的完善和实施,还有朝中大大小小的事情。
她才明白,做个皇帝其实真的不容易,她想现在如果再和凤之墨撕破脸,她也不会推他下皇位了,应该让他长长久久地坐在皇位上,时不时地折腾一点事情出来,就足以折磨他了!
凤之墨当然不知道,谷千诺这会儿还有心思想着以后怎么折磨他,以为她心里难受,忧心忡忡地道:“诺诺,都怪我没用,竟然还受伤让你去承担这些事儿,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管了,一切都有我来处理!”
谷千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床都下不了,你还怎么处理,你以为你是神么?”
“我不是神,但是……不下床也不代表不能做事啊,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凤之墨倒是自信满满的。
谷千诺抱着手臂,问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在耿尚奇和孙宏身上下毒的?”
“毒药是通过吃食下的,那无非就是厨房的人和伺候他们饮食的人!”凤之墨回答。
“可是乾安四所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病患也多,大夫也不少,为什么不可能是这些人趁机下手的呢?”谷千诺问。
“大夫不容易下手,因为上次你捉了那位下毒的御医之后,大家都对大夫警惕起来,东升和东临也十分注意这些人的行动,所以他们没有机会,二来……如果大夫要杀人,没必要用这种低级的手段,你自己是大夫,你明白,想杀两个毫无防备的人,有的是无声无息的法子!”
“如果当晚你在这里,可能他们中毒之后,你会第一时间都给他们解了毒,人都死不掉,那他们的计划不就完了么?”
凤之墨分析了一番之后,谷千诺也想通了,她会离开乾安四所,肯定也在下毒之人的算计之中。
谷千诺道:“厨房的人是从公主府和晋王府调出来的,可能会被收买么?”
“那就问能接近耿尚奇和孙宏的人,至少是能接触到他们饮食的人!”凤之墨道。
“负责他们的大夫是林太医,负责伺候他们饮食汤药的是百草堂姚大夫的徒弟卫喜,其他的……我暂时还没查!”谷千诺道,她其实是来不及查。
不多时,就有一人进来,谷千诺并未见过此人,他单膝跪地,道:“皇上,娘娘……属下已经查实,最近几日,除了卫喜之外,没有人接触过耿大人和孙大人的饮食,但是……除了卫喜有嫌疑之外,另外一个人也很可疑!”
“什么人?”谷千诺亟不可待地问。
那人道:“耿大人的夫人!”
“她?她之前来过么?”谷千诺惊讶地问。
“三日前,耿夫人廖氏来探望过耿大人,当时到没有什么异常,但耿大人有抽烟袋的习惯,而且有瘾,所以三日前耿夫人就送来了烟袋了一些烟丝,属下去找了,烟丝刚好昨日抽完,但烟枪还在,属下拿过来了!”
谷千诺接过那人手上的烟枪,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又轻轻闻了闻,烟味太浓,无法辨认是否有毒。
谷千诺把烟枪递给小青,小青打了个喷嚏,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谷千诺便明白,就算有毒,大概也不是什么剧毒,否则小青应该会有点感兴趣,毕竟它是条嗜毒如命的蛇!
谷千诺对秋儿道:“去拿个杯子,倒点儿水!”
“是!”秋儿拿着一杯水过来递给谷千诺。
谷千诺拨弄了一点残留的烟灰,放入水中,然后用银针没入水中。
很快银针就变成了青黑色,如同耿尚奇和孙宏胃部的毒一样。
“果然是烟丝出了问题!”谷千诺忽然想起那廖氏的嘴脸来,忍不住摇头叹息,夫妻间有什么了不得的仇恨,至于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呢?
谷千诺问道:“你们查过耿尚奇和他夫人的关系么?是不是积怨已久,趁机报复?”
“之前到未曾听说过什么,廖氏一直风评极好,贤良淑德,很受耿大人的母亲喜欢!”那人回答道。
谷千诺这就更疑惑了,既然夫妻间并未有过什么大的矛盾,何至于要下此毒手呢?
凤之墨终于开口,道:“继续查廖氏,还有孙宏的妻子吴氏,这两个女人似乎交情不一般,看看廖氏最近和谁交往比较多!”
“是!”那人听了命令,就退了下去。
谷千诺转而问道:“这廖氏刚刚还跑来跟我一番哭闹,还撂下狠话,若是我不给她交代,就要去祭坛一头碰死好让天下人知道你怎么陷害忠臣,怎么为君不仁的!”
凤之墨笑着道:“贼一般喊捉贼喊的最凶!”
“那倒是,我估摸着这个廖氏对耿尚奇的感情并不深,知道自己夫君死了,竟然都没有要求去看一眼,我还没阻止她去见呢!”谷千诺道。
“哎……最毒妇人心!”凤之墨道。
谷千诺因这句话而皱了眉头,道:“是么?我也很赞同呢,你说你这么重伤卧床,是不是也是我报仇的最佳时机?”
“可是我家诺诺是个善良又温柔,又大度的好女人!”凤之墨咧嘴笑。
谷千诺冷哼一声,道:“别套近乎,还有……我狠起来,比廖氏狠多了,下什么毒,应该一刀刀地把你削成一副完整的骨架,那才解恨呢!”
凤之墨听了,忍不住汗毛都竖起来了,可怜兮兮地道:“诺诺,你才不会这样对我呢,对不对?”
“难说,凤之墨……我们俩的仇还没过去呢,你别以为我现在帮你,就是原谅你了,没那么容易!”谷千诺傲娇地昂起下巴。
凤之墨小心翼翼地道:“我知道,我这不是正在努力弥补过失么,你就大人大量稍微原谅我一下!”
“休想!”谷千诺给了凤之墨两个字,便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