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二楼最后一节阶梯,转眼就能看到一条走廊,一面是房间的门,一面则能看到楼下大堂的景象,何修舞走到秦大头的房间停下,白烟期待地看了一眼何修舞,心里眼里都在问里面的人是不是她这几天一直想见的那个人。
何修舞小声调笑道:“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等会儿就知道答案了。”
这几天颠沛流离,白烟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在外面面对危险的孤独,现在恨不得见着秦大头就扑上去跟他诉苦,可何修舞像是故意似的,不说实话。
何修舞敲了几下门,屋子里传来很快有人答话,“是谁?”
白烟张嘴就想回,被何修舞一下捂住嘴巴,“我”的音节只发出了半截,何修舞用她那略带戏虐的口音回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不打算吃饭?”
里面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后才道:“不吃,……有她的消息了吗?”
“谁?”
里面的人声音抖了一下,“白烟。”
何修舞回头看了一眼白烟,朝她笑了一下,道:“你这样不吃不喝也不能解决问题,先下去吃饭好吗?”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脚步声,白烟听上去觉得这脚步声很沉重,有些心疼。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秦大头却只露了个脑门出来,何修舞道:“把头太起来看看。”
秦大头手抚着门框,感觉头有万斤重,“你看也看了,总该好了吧。”
何修舞对身边的白烟露出一个,“看吧,他这几天都是这副样子”的表情,白烟轻轻唤了一声,“相公。”
秦大头像是没听清,他实在喝了太多酒,脑子里的神经处于麻痹状态,根本分不清是谁在说话,喃喃道:“是谁在叫我相公,是谁?”
白烟心疼之余,又觉得秦大头这样子太罕见了,要是有什么东西可以记录下来的话,她一定不会错过这一幕。
“我回来了。”
秦大头哼了一声,想着这人一定不会是她的娘子,她可是从来没叫过自己相公的,那这人又是谁?他试着抬了抬头,发现有些吃力,手抚着额头,摇了摇才恢复了些力气,艰难地抬了抬眼皮,目光还没触及到白烟的时候,有些生气地道:“你到底是谁?”
白烟张开双手,笑道:“我啊,不认得了吗?”
秦大头觉得这声音真耳熟,不敢相信地看着白烟,酒精都无法点燃的胸腔一下沸腾起来,血液在血管里翻滚,让他像跑了几十里路似的,平地大喘气,走过去,一下把白烟抱在怀里,“真,真的是你吗?”
白烟在他耳边轻轻道:“是我,我是白烟,我回来了。”
何修舞虽然也高兴白烟回来了,但是她直觉白烟是一个命大的人,想想上次在无锡山上,她本就像要死了人,又不会武功,最后愣是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