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烟点头,稍稍加重了力道,不敢太用力,她力气太大,时常把握不住分寸,担心重了加重病情,就意思意思加重了一点,还是摇头,“大夫,你直说吧,我实在摸不出来。”
马大夫没看她,目光仍然停留在女娃的脸上,“她肚子里有一块儿硬物,应该是这块儿硬物导致她昏迷,她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好似因为呼吸不顺,晕厥了。”
白烟不懂医术,但也知道一个人要活着,除了吃喝拉撒,还有就是要吸收新鲜空气。眼下这女娃不能呼吸顺畅,脸颊被憋红了,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难受蔓延在她的心间,“难道咱们只能这样看到她等死吗?”
马大夫面如死灰,摇摇头,不说话。白烟眼圈红了,她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是看到这个大点儿的小娃娃就只能这么等死,她心里又有些不甘,“大夫,我带她去县里看看。”
马大夫点头,他心里猜测最后的结果八九不离十的和他一样,但是现在只能这样了,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光芒散尽的眼睛里出现一道精光,惊道:“你刚才说她患有血痘病?”
“是啊。”白烟见他脸色好了不少,看到了点儿希望,“大夫,你有办法了吗?”
马大夫眼里的光芒还没闪烁一会儿,就又暗下去了,“老夫虽看不出她的病因,但是她肚子里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因为血痘病而长成的。你回家让其他人也摸摸自己的肚子,如果有,那就找到原因了。可是现在这病还没有办法根治,大家如果都有,时时刻刻都可能像这小女娃一样。”
白烟总算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消沉下去了,在听到他的那番话之后,她自己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江采平的医书上不是说了吗,得了这个病只要保护得好,就能活三年,可这血痘病是从去年才开始在镇里爆发,而且他和秦大头从清歌儿那里拿了缓解的药方,只要不停用这三年应该就没有问题,没理由发作的这么快才对啊。
“大夫,依你看,她肚子里的东西长了多久了?”
马大夫摸了把花白的胡子,思考了一会儿,答道:“这个可不一定,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有了,也有可能是最近才长出来的,具体的老夫也不知道。不过这病的解药,你们现在有眉目了吗?”
白烟点头,“眉目倒是有,但是要得到解药,需要时间。”
“为何?”
“这解药里有一味药只有米贡国有。”
马大夫从小到大都在白云镇长大,从没离开过一步,能有医术全靠着他爹爹,所以对于白烟说的那个地方,他闻所未闻,只知道里面有个国字,猜想应该是一个国家。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那儿找?”
白烟摇头,“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儿现在在打仗,当地的百姓都已经在往外迁了,不愿离开那儿的人已经全部死掉了。”
马大夫活到这把岁数,经历了两次改朝换代,每一次都得打一仗新皇才能登的了基,百姓是最在遭殃的,知道里面的利害关系,所以只能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