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权长生会突然转头看他,心里颤了一下,迅速看着前方。
尽管他装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是权长生还是想看穿了什么一样,笑了笑,道:“我这几月去了一趟江南,哪里的姑娘真是个个水灵得很呢,腰肢细得跟柳条似的。”
他边说,眼睛时不时看叫花子的表情,随后笑得更灿烂,“怎么样,要是你也感兴趣,下次我出门的时候,也带你出去见识一下,你长得也不算丑,到了那里后,说不定还能带个娘子回来。”
说完还用肩撞撞了一下他的,叫花子脸已经红透了,浑身都拘谨起来,他不由自主想离权长生远些。
他这样子惹得权长生笑出声,捧腹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没变,动不动就容易害羞,怎么样,我是说真的,有机会我带你出去见识一下。嗯?”
叫花子即窘迫又难受,窘迫是因为他觉得权长生就是为了看他的笑话,才这么说的,才不是想带他出去见识,至于难受,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只觉得心里堵得慌,甚至是愤怒无处发泄。
“我已经有心仪的姑娘了,不需要去什么江南。”
今天天比较冷,他出来的时候穿了一件外套,这是他用那些装面粉的布袋子做成的,曾经他因为权长生看不起自己,心里放弃过用布袋子做衣服的想法。
后来他听了阿炳的建议,允许他给自己找合适的女子,成个家也是好的,他当时是这么想的,所以想方设法的想存钱。
娶娘子就意味着要给礼金,女方也会出嫁妆,但是这只是意思意思一下而已,最多在出嫁的那天做几床棉被,男方则需要出房子,还要有自己的一块,地还不能太小,不然以后生了小的,一大家子住久挤得慌了。
他师父留给他的那块地只有半亩,一半用来种大米,一半用来种菜,一年下来,种出的东西只够两个人吃的。
他要是成了亲,这半亩地怎么都是不够的。
每个人的地都是上面按照每家的人头分配好的,这些地村里的农民只有使用权,他们没有买卖土地的权利,也就是说这些地,最终还是属于朝廷的。
他想从别人哪里买一块地,都做不到,因为农民没有买卖土地的权利,也没愿意租给他。
万一被上面发现了,那土地就会被上面做官的收走一部分,官家有官家的想法,既然你都有地租出去了,那证明你不要这么多地,那我就给收回去一部分,把地给其他人种。
想要地的农民多的是,没有谁敢冒这样的风险把地租出去。
叫花子以后成了亲,娶了娘子,要生活的话,只有自己存银钱。
上天又有事儿没事儿的捉弄他,下了几个月的大雪,把他师父留给他唯一的房子给压垮了。他现在既不能失去活儿干,还没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