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花子知道他这是在安慰自己,他是厨子,店里的生意都要靠他,权长生是这里的东家,考虑到店的生意,他自然要安抚自己。
但他还是感觉心里备受鼓舞,对着厨房的窗口,道:“权掌柜,我会努力的!”
权长生一只脚都迈过门槛了,听到这句掌柜的,觉得刺耳,他用小指掏掏耳朵,道:“我就开了这么一家破面店,哪里当得上掌柜这个称谓,改了!”
叫花子坐的位置,是看不到权长生的。
他听权长生说改称呼,一时真不知道该叫他什么好,于是起身,走到窗口,歪着脑袋,问他,“那我该,该叫……你什么?”
权长生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道:“我叫权长生。”
说完转身进了屋。
叫花子坐回座位,手撑着脑袋,对与要怎么叫这位东家的问题上,伤着脑筋。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几天,店里的生意真的好起来了。
前面两天只有十几个人进店,现在竟然能满席了,他心里高兴得很,又找不到人分享,只是对每个客人脸上都带着笑。
阿炳是他来的第三天被招进来的,是个毛头小子,经常丢三落四,偶尔还爱头懒。
但他们却配合得相当默契,有时候同时等着好几个客人,她都能记住每个客人点了什么口味儿的面,手脚也挺麻利。
又是一个早上忙完了,阿炳来到厨房,神秘地拿胳膊肘撞了下叫花子,眼睛看着围腰上,那鼓起来的地方。
“花子哥,今天真是赚大发了,你说这个月结工钱的时候,掌柜的会不会给我们多发点?”
叫花子已经对他这个举动习惯了,直他来了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走到他身边,拿胳膊肘撞他,然后对他说类似的话。
他也拿胳膊肘撞回去,“你这小子,小声点,掌柜还在里面呢。”
阿炳笑道:“我就想有点工钱,将来能取个漂亮的娘子。”
成亲这回事他倒还真没想过,他想他都这么穷了,家里连个院子都没有,有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他不自觉摸了摸口袋,却摸到一个布袋子,里面有细细碎碎的硬物。
他皱眉,想不起自己这几天放了什么进口袋里了,仔细回想,才记起,权长生的钱袋子还在他这里。
他竟然忘了还,还好没有丢,万一掉在什么地方找不到了,把他卖了他都赔不起的。
阿炳歪着脑袋看着他,“你怎么了,花子哥。”
叫花子回过神,“没,没什么,就是记起借了别人的东西忘了还。”
阿炳“哦”了一声,把几百个铜板放进厨房的柜子里锁好,拿着扫把出去扫地去了。
叫花子听到铜板落入木质的抽屉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觉得这声音怎么听怎么悦耳。
“咕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