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头楞了一下,“你现在不是还留在这里做伙计吗?就当是报答了吧。”
白烟在一旁点头,“对啊,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了。”
三郎抿了抿嘴,乖巧的点点头,“嗯。”
白烟估摸了一下,时辰也不早了,在这里呆太久,三郎也睡不好觉,于是,她便想问了三郎弟弟家的地址和名字,又仔细问了一下他的病的经过,就和秦大头早早的出来。
结果,三郎滔滔不绝地将他和弟弟平时都讲了个遍,生怕漏掉什么,应该是希望白烟和秦大头能够帮他找出弟弟的病的原因。她和秦大头一直从晌午坐到下午太阳落山才离开屋子。
回去的路上,白烟却并没有放心多少。
原来,三郎的弟弟名叫武历年,而三郎全名叫萧三郎,武历年也并不是他的亲弟弟,而是萧三郎母亲的弟弟,武建兵的儿子。
由于三郎的母亲丈夫早亡,改嫁了,第二任夫家答应娶她的要求就是不能带着儿子武历年一同进门。
武建兵可怜姐姐丈夫死的早,想让她有个好归宿,而且武建兵本身的妻子,在三郎还没来之前就和别人跑了,将萧三郎要过来正好和孤苦的武历年做个伴儿,左右就是多张嘴吃饭而已。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穷苦人家,是读不起书的,就算没有三郎,武建兵也没有那么多钱给武历年上学堂,所以萧三郎的到来倒也给这个冷清的家带来了些热闹。
至少平时武建兵出去干活儿的时候,武历年在家可以和三郎一起玩儿,可是就在萧三郎来武家第二年,武建兵就的病死了。
这下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就只剩下两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放弃生活的期望,武历年酷爱读书,经常跑到镇上的学堂去偷听。
要知道学堂都是私人开办的,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开始的时候,学堂的夫子看到武历年来了,还会好言相劝,告诉他如果想读书,就让他回去告诉父母,将学费交过来。
可武历年那里有钱,他父亲武建兵每月所挣的钱刚好够他们一家三口管饱,后来他干脆躲到教室外面的墙角偷听,结果夫子火眼睛睛,每每都能将他从不同的地方揪出来。
久而久之,学堂的夫子看到他都烦不胜烦,也懒得管他了,还有一方面就是,他从未见过哪个孩子能这么执着的想来上课。
这个年纪的孩子,提到上学就跑得老远,正是贪玩儿的年纪,但他不一样。
正是有了武历年这份儿坚持不懈的精神,与夫子打了三个月的游击战以后。
某日,夫子上课上着上着,眼睛往窗外看了一眼,走出去,将门打开,对缩在墙角的武历年,道:“进来吧。”
武历年以为夫子是要打他,赶紧两手握拳交叉挡住脸,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可那夫子却将手里的棍子指了指教室里一个空下来的位置,道:“以后,你就坐那里吧。”
武历年简直喜出望外,也不见外了,跑到位置上就坐下,每天认认真真地学,每次考试都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