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一颗大树下,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颇为热闹的场景,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被教书先生罚站的模样,树的影子将他淹没,不注意根本看发现不了。
大家走了三个多时辰,都流了不少汗,不少人将自己带的水都喝光了,白染一个小娃娃更是累的不成样子,刚到地方便随便找了个地方,一屁股做下去。
围绕在河边的多是些杂草,草的高度不算太高,只到脚踝处,加上出了太阳,草上昨夜积起的露珠,早已被蒸发殆尽,白染就这么坐下去倒也不嫌脏。
白烟长在他,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想到明年开春,他也该进学堂了,不能让他再随地就坐,随地睡觉了,免得日后会被别的小朋友看不起。
到时候每天哭哭啼啼,自己被嫌弃了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烟伸手跑了下他的头,引来他的怒瞪,“你敲我的头做什么?”
他双手抱头,莫名其妙地就被她拍了一掌,很是无语。
自从知道自己要去学堂后,无比在乎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不允许白烟在公开场合随便对待他,即使周围没什么人注意刚刚这些小举动,但白烟刚才的行为简直是让他觉得丢脸,顿觉委屈。
白烟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不以为意,将手放在他的头上,就不拿下来了,沉着一张,认真地看着他,“白染,起来,你看看其他的哥哥,他们可不是像你怎么随地就找个地方坐了,你好歹也学学他们在地上放一张布也好啊。”
白染翻了个白眼,“那你有带吗?”
这就尴尬了,白烟挠了挠头,她还真没带,主要是出发前比较仓促,没时间让她准备这么多,而且她也不知道,他们要来的地方又有树林又有河的。
她开始还以为回去一些白云镇比较好玩的地方,没想到还是这种地方。
想想,她和河啊,树啊什么还真有缘分,那几天难过的日子还粒粒在眼前,也不知道秦大头是不是故意这么安排的,难道他还没看腻歪么!
她眨眨眼,“这个……”
“白染,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秦大头拿着一块超级大的木板,大概能做四五个人,中间还能留空的木板,向他们走来了。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出发前他们之中也没谁拿了木板,白烟惊讶地指着他,“你从这个是从哪里来的。”
秦大头双手将木板奉上,刻意学着郝掌柜的样子,微微向她鞠躬,“我以前时常在这里钓鱼,偶尔会把钓上来的鱼烤来吃,这块板子是我以前放在这里的。”
他指着身后的一个地方,“咯,就放在那里的。”
白烟“哦”了一声,接过板子,放在地上,将白染抱起来,放在上面,顺便摆了个学子跪地听书的模样。白染还有些不乐意,想拒绝,但看在秦大头就站在自己旁边,想显示自己的大度,不与女生计较,也就放弃了挣扎,任她随意摆弄。
秦大头走到白烟身边,看着她,眼带笑意,满面桃花,“快正午了,咱们也快些下河吧,不然鱼虾都被他们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