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大头打了个哈欠,喃喃道:“果然还是这一套,一点都没变,总是拿我来教育那群嫩头嫩脑的小子,我可没看见他们打瞌睡。”
这次他关门,让大家休假,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要谢谢他们,那天帮着去找药草,虽然最后是白烟找到的,但是他们也算是出了一份力的。
只是他想让他们休息,可郝掌柜那脾气实在倔,只要是在店里干活的人,都不能无事可做,就算无事也要找事做,谁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打瞌睡,那更是不行。
这群少年都是他和郝掌柜从街上捡回来的乞丐,有些是因为家里穷,没粮食给他们吃,被爹娘扔了,有些要么是死了爹或者死了娘,活着的那个选择了改嫁,或者再娶。
既然活着的人都开始了新生活,那和前面那个伴侣生的孩子,此时就变成了累赘,活着本身就不容易,谁还愿意带个拖油瓶?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到街上观察,要是遇上明显面黄肌瘦,饿成皮包骨的,那就是争地盘争不过,就算是要来了饭也会被抢,甚至被打的可怜人。
这种情况,要是个女的,他们会送去楚云的布庄,让他们学习女红,赢了利,就作为他们的工钱,要是男的,就被带到喜来宝。
来这里的人都是过了相当长一段忍饥挨饿的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带回来的人越来越多,他想着老让他们呆在店里无事可做也不是个事。
最后,他索性把他们都训练成探子,没什么事的时候就帮郝掌柜打打下手。
人心都是肉长的,那些少年自然也对他和郝掌柜抱有感激之心,从不违抗他们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就算是郝掌柜那些令人发指的规矩,他们都一一遵从,从没有半句怨言
他想,如果这群少年要是有家可归的话,也就不必在休息天还要听郝掌柜的训斥了。
“咳咳。”
郝掌柜此时正说得唾沫横飞,正在高潮之处,可以说是脸红脖子粗了,突然被人打断,有些生气,脱口而出,“是哪个新来的,还不快过来集合。”
秦大头双手背在身后,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拍着背,漫步走到那个暴跳如雷的人面前,眯着眼,笑容可掬,“郝掌柜,发这么大的火做什么啊,他们惹你了吗?说出来,我帮你教训他们。”
郝掌柜没想到是他来了,上一刻还赤红的眼,下一刻便恢复到一贯谦卑的模样,连连摇头,“他们也没怎么,就是这几天没事做,我给新来的人说一下店里的规矩,顺便给听过的人复习一下罢了。”
秦大头面不改色,“原来是这样啊,我看这规矩已经说了很多次了,这里大多都是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了,不必这么大费周章的,搞这么大阵仗说,你找个机会给新来的人单独说说就行,或者让来的时间长一点的老人,带一带就行了。”
郝掌柜连连称是。
末了,秦大头绕过他,走到那群扒拉着脑袋的少年面前,“以后大家不可再低着头停训,男儿要有男儿的样子,抬头挺胸,双眼直视前方,听到了没有,记住了吗。”
他将目光收回,用扇子敲了敲第一排头几乎埋到胸脯里的人的脑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