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慕初猜测之间，薄瑾墨的脸色逐渐变暗了下来，唇抿成了一条线。

“你以为我是什么？”薄瑾墨的声音冷了下来，“杀人犯吗？”

“哦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可能现在脑子还不太清醒。”

关于这相关的问题，在那一次他们餐厅里激烈的争吵为方式的谈话中已经达成了协议，但是薄瑾墨现在觉得，这并不是他们有了一致的看法，至少对林慕初来说不是，而是她把她原本行为的那些教条根深蒂固在了自己的心里，她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薄瑾墨感到有些烦躁，心烦意乱的挠了挠自己的脖子。

“好了，睡吧！”他已经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来给她包容了，然而他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因为继续下去的不愉快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薄瑾墨重新躺了下去，伸出一只胳膊来横在自己的眼睛上，想要再度入眠。

林慕初很快也躺了下来，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噩梦弄得两个人都不是很愉快，而两个人也瞬间都清醒了起来，失眠席卷着同床共枕的二人。

“林慕初……”

过来许久，薄瑾墨低沉的声音再度富有磁性的响起。

“嗯？”

事实证明林慕初也没有睡着。

“你能不能试着改改你的善良？至少，你就不会那么自责了。”

张笑笑的事情，无论怎么说都和林慕初没有关系，帮凶和始作俑者的角色是由薄瑾墨和焦皖言去瓜分的，但是林慕初却始终觉得张笑笑会成为那个样子也是有很大一部分自己的原因。

“如果你一早就看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听我的话远离她的话，也不会把她招到园子里来，有的时候，好心是会办坏事的。”

“在这个世界上，需要的不是一味盲目好心的人，无论是做好事也好，做坏事也好，都是需要技巧的，那迂回曲折的策略，有的时候都是共通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让自己开心、舒心最为重要，你想想你的善良和仁慈闯了多少祸？”

“这不是一个因为你善良就给你优待的世界，这是一个因为你善良故而认为可以骑到你的头上的现实而龌龊的世界。”

薄瑾墨的话一句一句打在林慕初的心里，在这样的深夜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就不能有好人吗？”

“不是不能有好人，我指的是你这种烂好人！”

“那我应该怎么办？”

关于在这一点，薄瑾墨也没有办法给林慕初一个回答。

尽管如此，林慕初还是觉得在许多方面，薄瑾墨看得还是要比自己透彻，至少他看起来从来都没有感到迷茫的时候，相反是自己最近越来越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瑾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害怕。”

噩梦就像是一切坏运气的征兆，代表着一种即将到来的灾难，林慕初现在心里有着许多的不确定，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种慌张从何而来。

“怕什么呢？”

薄瑾墨瞬间将她揽入怀中，伸出手像是抚弄一只小宠物的毛发，一下一下的，十分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