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的丫头和家丁都可以作证。”说着,对着身边的丫头说:“二丫,你说给阿慧小姐听。”
“是的,慧小姐,我可以证明老爷和少爷是通宵下棋。”二丫点头说着,声音唯唯诺诺的,头始终抵着,视线完全不敢跟人对视。
“那么二丫,您家少爷的肩背处是不是有一块红色胎记?”艾晴故意向这个丫头提问。
结果她真的本能地回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艾晴没有回答,转头面对牛忠义,说,“村长,请问令公子在哪儿?可以请他出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牛忠义当然不会答应这样的盘问,简直就像是把他儿子当成杀人凶手一样怀疑嘛。
“没什么,就是
什么,就是想找他了解一下情况。”艾晴这会儿感觉好了很多,头不再晕了,脸色也不再发青,看起来红了不少。
“都说了,他跟我通宵下棋,还有什么好问的。”牛忠义冷着脸站起来,对着傅慧说:“阿慧,就算你带这些外人来,是为了村子着想,但是我不能认同,现在我解药已经给了,你的问题也回答了,请你们离开。”很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就要二丫把人送走。
“牛村长,听说你们这里对待通奸的男女,处罚很严厉。”艾晴也站了起来,表情很冷静,眼神淡淡的,但是给人的感觉非常强势。
牛忠义听了这话,脸色猛地一沉,看着艾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您知道的,真的要我就这么说出来吗?”艾晴朝着周围看了一眼,还有不少丫头和家丁在场。
……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跟您家少爷聊几句。”艾晴简单地回应着,目光朝着进入内堂的门口看着,地上明显有个晃动的影子。
她知道牛家的少爷,就在那里听着他们的对话。
“我已经说了,他……”
“爸,”牛良才从门口走出来,面容还算清秀,身形也算挺拔,只是瘦瘦的,不算结实。
牛忠义一看这情况,立刻对着二丫他们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你们伺候了。”
等佣人们都离开之后,他才对着儿子说,“不是让你别出来,怎么自己就出来了?”
“爸,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用再隐瞒了。”他的表情很平静,同时有点伤感,“我和采荷曾经确实是情侣关系,而且算是青梅竹马,只是家里人不知道,也没有定亲。当我想向她家提亲的时候,他父亲已经收了傅家的聘礼,让她下嫁那个大了她将近二十岁的傅家二老爷。我曾经私下找过他父亲,希望他可以退了这门亲,可是被拒绝了。理由是,我家的财帛给的没有傅家多。”
艾晴听着他的话,观察着他的微表情:“所以,在她结婚后,你们一直维持着之前的关系?”
“没有,再她结婚后,曾经想过做贤妻良母,就断了跟我的联系。可是,没想到傅润这个人很不务正业,喝醉了酒,就会撒酒疯打采荷,后来还跟村里的几个寡妇勾搭在一起。”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气愤,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可是因为傅家老太太是非常厉害的人,采荷收了委屈挨了打,也没处说,只能忍着,久而久之,心情抑郁就病倒了。”
“然后,在她病好了之后,就重新找上了你?”艾晴可以想象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就会开始反抗自己的命运。
“没有,那是三年前的大年初一,我们谁都没有想到会在红湖娘娘的庙里遇到。这场不期而遇,让我们埋藏了两年的感情再次复苏。原本想着等司机成熟了,就一起私奔去外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前年她突然提出分手,说自己还是过不了三从四德那道坎。之后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我。”说到这里,他低下头,表情黯然神伤。
艾晴认真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你们前年就已经分手了?”
“是啊,同样是大年初一。”他点头。
“昨晚10点到凌晨4点,你在哪儿?”艾晴知道牛忠义刚在说的下棋是在撒谎,目的是保护自己的儿子。
“我已经说了,他跟我在下棋。”牛忠义再次强调,被儿子打断道:
“爸,我希望他们找出杀死采荷的凶手。”对着艾晴说,“昨晚11点多,我刚从城外回来,确实遇到了神色慌张的采荷。”
“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没有回答,只是让我别管。”牛良才仔细回忆着昨晚的事情,“当时,我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金洋花味道,想拉着她问清楚,就被她推开了,还跌进了田沟里。”他撩起自己的衣袖和裤腿,上面有清楚的擦伤。
傅慧看到这些伤,立刻喝斥道:“你撒谎,这些是你抓着二婶的时候,被她抓伤的,因为怕她的指甲里残留你的皮屑组织,所以你就把她截肢了!”
“我没有!”牛良才连忙否认道,“我爱她,怎么了能杀她?!”
“就因为爱,所以不能忍受她对你的拒绝,所以你就杀了她!”傅慧的声音很严厉,挺起了非常笃定,把握十足。
“不,不是的!我没有杀她!”牛良才反驳道,“我和她前年年初就分手的,要杀她的话,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两年后?”
“那是因为,你刚才也说了,分手之后她再没有跟你单独见过面,而昨晚你们却单独遇上了,你求她跟你复合,她不接受,你一气之下就杀了她!”
“没有,我没有杀人!”牛良才激动的否认,“我真的只是跟她遇到,然后就被他推进田沟里了。”
“我觉得,他没有撒谎。”尹唯走到他身边,检查他手臂上和腿上的擦伤,“这确实是普通的擦伤,不是抓伤,也没有刻意遮掩的二次伤痕。”
“可是,他说的时间确实是二婶出事的时间,而且他有杀人动机的,不是吗?”傅慧想尽快找出凶手,平息红湖诅咒的传言。
“慧姐,判断凶手不能这么武断的。除非有切实的证据,否则我们只能说他是嫌疑犯,有杀人的嫌疑,并不一定是真正的凶手。”艾晴蹙眉想了想,说,“可
,说,“可以带我们去你说的摔倒的田沟看看吗?”
“嗯,可以。”牛良才说着就往外走。
“等等。”艾晴叫住他,说,“在这之前,把你昨晚上穿的衣裤拿出来我看看。”
“额……”
“不方便吗?”艾晴看出他的迟疑。
“不是,衣服全是泥,让二丫拿去洗了,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他回答,然后把二丫叫了出来,问了衣服的事情。
二丫立刻就去把那身脏的衣裤拿了出来:“少爷,还没来得及洗呢。”
艾晴看着那身衣服和牛仔裤,并不是什么有绣花的上袄或者大褂。
“你们少爷昨天就穿这个出门的?”艾晴静静盯着二丫的眼睛,判断她是不是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