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辽想起江绍翁的身边女色甚多,江绍翁必是好色之徒。柳依依几人都是国色天香的,许辽怕几人有失,和许文坐在桌边的两张椅子上,守着几个姑娘。四个姑娘在床上和衣而睡,蜡烛通宵燃着。
屋外晨鸡方鸣,许辽就催促几人起床,几人略作洗漱后出了曹州城。几人问许辽现在去哪里,许辽说道:“我们得南下去告诉爹,天佑帮势力强盛,不可轻动。”几人牵着马往南而去。大家都是步行,柳依依脚力甚弱,坐在马背上。几人设想许逸之接到信后北上曹州,定然经过宿州。许辽几人往南而去,要去宿州等待许逸之。
往南走出两天,天气又复转热。几个姑娘卸去棉衣,轻衫往南而去。这天还没到宿州,大道上一标人马打着米黄色的旗号,快马气势奔腾的往被而来。许杏儿也在马背上,许文牵着马。她最先看到了,喊道:“那是我家镖局的旗帜,是爹爹他们。”路上马蹄扬起的尘土飞扬,马匹和人形都湮没在飞尘里。待到走进一些,为首一人身穿银色戎装,仪表堂堂。正埋头策马奔驰,那匹马身材较常马高大,骨骼神骏,正是许逸之的坐骑青葱驹。身后两人手握着旗帜,紧跟在许逸之身后。后面是镖局的大队人马。
许杏儿先招手在马背上大声喊叫着“爹爹”,许逸之驰近一些才看见许辽几人驻足在大路旁边。许逸之往后摆摆手,马匹奔跑的渐缓下来。待到许辽几人的面前,许逸之勒住马匹,一跃下马。镖局的其他武师也跃下马,许辽抱下柳依依,几人向许逸之几人躬身行礼。许辽看看,镖局的好手都带来了。此外还请了金陵城其他几位高手,薛恒也在其中。
许逸之忙问许辽道:“可曾探听到镖队的什么下落了吗?”
许辽将探天佑帮,与江绍翁过招,险些被擒等事说了。许辽正说间想起那晚在天佑帮看见的正是自己屡次见到的匡义门诸人。他对许逸之说道:“我看到匡义门的几个人也在那里。天佑帮的其他人孩儿未交手,只是那个老帮主的武功高的鬼神莫测。我想世间只有师父才有那样的武功。”
薛恒说道:“贤侄有所不知。当今武林武功通神的人有四位,一位是圣医贾先生,一位就是这天佑帮的帮主江绍翁。此人武功虽强,但是好色好财,行止多所不端,甚为江湖上同道所不耻,因此声名也不怎么响亮。另一位是匡义门的门主张保义,还有一位魏高阳,此人在江湖上很少抛投露面的,是以少有人知。”
镖局中一位武师说道:“最近又有一位叫丽娘的女子,听说在湖广境内连续作案,屠灭好几家门派。心地歹毒而又武功高强,湖广好汉听了她的名字闻风丧胆,却不知是真是假。”
薛恒却是摇头不知,许逸之正在想对策,江绍翁如此武功,自己去了也是无济于事。但镖局还有活口扣押在天佑帮,须得想法救出。众人见许逸之沉吟不语言,都看他作何主张。许逸之思之良久,对薛恒说道:“薛大哥可有什么良策,现在我们去了曹州也是无济于事。但不知镖队存活下了多少人,须得设法救出。”
薛恒说道:“我们带上两个好手去曹州,和江绍翁会会。要是他肯放人,那货物那些也只好算镖局气运不顺。江湖上劫镖之事虽时有发生,大多是只劫货物。所谓盗亦有道,都是能不伤人命,尽量不伤人命的。这天佑帮押着镖局的人做什么?难道还要勒索镖局银两不成。”
许逸之听天佑帮如此行径,贸然上访恐怕不妥。几个人正在大路上商议着要不要去天佑帮。大路上三个人骑马缓步往南而来。其中一人催着要赶路,另外两人说道:“急什么?回到帮中也是干不完的杂务粗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咱哥儿几个还不乐的偷个空。好歹把信送到金陵就是了。”
其中带头那人在马上说道:“匡义门那几个老小儿一天在帮里颐指气使的,我看现在他们看见帮主了都有些大喇喇的。”许辽和许逸之几个内功精湛的人把这几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其余的人听来只是隐隐约约若断若续。许辽和许逸之、薛恒几人站过去挡在路中间,要劫下那几个人。那三人也看见路中间有人拦截。他们看许逸之这边人多,有些胆怯,转头回身又往北而去。待往北走出一程,那三人又调转马头往南而来。那几人将马匹打的狂奔起来。为首那人喊道:“闪开、躲开,是天佑帮的信使,别误了老爷办事。”
那几人想借助天佑帮的名号吓退许逸之几人,马匹向几人疾驰而来。许辽看其中为首那人挥着马鞭乱扫,就要强冲过去。许辽往前跑出两步,他出手一掌按在正狂奔的马匹额前,一手扯住那人乱挥的鞭子。马匹在疾驰之际被许辽一按,跑出两步就停下来了。许辽也被马匹的冲力冲的往后退出几步,他一扯鞭子,将马上那人扯下马背来。
另外两人见许辽几人出手,忙要掉头逃跑。许辽和薛恒又将两人从马上拉下来。只有受惊的马蹄驮着空鞍子跑走了。许逸之对那三人颇为礼敬的作揖道:“恕我冒昧,几位去金陵是要做何事?”
那三人在地上睁着眼睛,惊慌的看看许逸之几人。两人认出许辽来,对许辽说道:“你是那晚闯入我们帮会的那位公子。”许辽点头道:“正是,你们是去金陵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