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 / 2)

禁止想象 勖力 2647 字 16天前

饭后,赵孟晞难得主动请缨要帮忙收拾桌子。院子门楼顶上有盏照明灯憋掉了,到了天黑没个灯不方便,姑姑要赵孟成走之前,趁手帮忙换一下。

姑姑在底下扶着梯.子,赵孟成爬上去,没一会儿就换好了新的灯,揿亮了,正准备下梯.子的时候,姑姑私下谈家常的口吻,“什么样的姑娘啊?”

“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姑娘。”

姑姑捶他一拳,“你少贫嘴。你刚才在你爸跟前怎么不贫的!”

“他们都没姑姑受用呀,您最受用。”氵包氵末

“你少来!”

这话莫名熟悉,赵孟成微微展颜,再听姑姑说教他,“你爹妈那是不敢同你多说什么。”

“有什么不敢?”

“怕你起反骨啊!你就是个反骨头!”姑姑没多少文化,有只有一片衷心,她说,也不怕他不快,“为你和那冯小姐的事,你爸当真由人笑话多时。哪个父母,别管多大年岁了,都有为子女愁不完的心思。你们说不结就不结了,你爹妈当初那么不满意冯小姐,你都坚持下来了,到头来呢,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要我说,那女的也是个心狠的,趁早不结也好,结了,婚后也长不了。”

现如今,赵孟成听这件陈旧事也没所谓了,只是打趣姑姑两面派,“我以为你是喜欢她的,原来也不中意啊。”

“我不喜欢,我那是看在你的面上叫她一声冯小姐。”姑姑一股秋后算账的样色。

细数冯洛的不对付,面上冷冷的,吃饭跟个猫似的,一点福相都没有……

她还要说呢,赵孟成:“好了,咱们不背后说别人好嘛!”

姑姑这才觉得扯远了,说回正题上,“现在那姑娘当真黄了呀。”

“十有八九吧。”

“什么叫十有八九,那一二又哪去了?”姑姑不死心。

对着姑姑,赵孟成难得才有几句真心话,他也知道姑姑要学给母亲听,“对方是个独生女,父母也娇惯,自然不会同意女儿上来头婚变二婚。”

“你中意人家?人家姑娘也喜欢你?”

“算是吧。”赵孟成简略地交代了经过,他说,“我不想强求她,免得日后,一地鸡毛。”

“你说这话就是个冷性子,什么叫不强求,又怎么样叫强求?旧社会盖头一盖,眼睛一瞎去嫁人,那叫强求!哦,你好不容易离了那个冯洛有个看对眼的,就因为人家说一句介意,你就不强求了,我要是人家妈妈,也不肯。这么个冷心肠,我招你做女婿图什么,就图你长得好看?”

赵孟成听后,倚在梯.子边,衣衫都蹭脏了,一时没接话。

姑姑是嫁过人的,没福气,丈夫死了,也没个一儿半女,但在赵家这些年,古道热肠的,邻居戚友都很喜欢她,赵孟成也对这个长辈很服帖,有时候,人的智慧和文化学识其实并不多直接关系。

姑姑再说,“你从前和冯洛在一起就是人家逗着你,我倒是觉得,你被将养坏了。哦,一个男人头颅比女人还矜贵,那不要找老婆了,一辈子打光棍得了。”

赵孟成理解姑姑的意思,但他也有他的顾虑,“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再亲口问问人家?你都说人家就一个,父母又当宝贝,那么,人家这么个好性子的姑娘能来招惹你,你又为什么不能去低低头呢?”

“……是。”有人被训得没脾气。

“就是个狼崽子要吃肉,他也得自己去找啊,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嘛!”

赵孟成一只手搭在梯.子上,抬头看头顶上才换好的灯。灯下看他,风流俊秀的一双眼,继续没脾气地打趣姑姑,“您这话得亏赵孟晞不在,在的话,她得跳脚说你开车。”

“开什么车?我不会开车。”

第25章 025. 我看看

说是找朋友聊聊, 顾湘却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给陈桉,因为知道后者绝对会笑话她,笑话她多大点事, 非得放在脑子里盘, 都盘到包浆了。不就是个男人嘛, 合则来不合就散呀。

关键是她不想那样, 不想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经营心, 短暂欢愉的几天、十几天、或者几十天后的早晨, 睁开眼发现睡在身边的男人, 丑陋极了, 没意思极了,与他托付不了任何生活的期许或者抱怨。彼此进入不了对方的生活,顾湘觉得那样的生活好空虚, 没有根基,她也会被规训成一只没有脚的鸟, 因为没有岛屿供她栖息,她唯得不住地飞。

如果怎么选都是累的话, 她情愿不把自己陷进那个没有意义的漩涡里去。

因为她太懂那种没有心的男人是怎样消遣感情,或者性。

星期一的办公室是忙到陀螺起飞的。他们上海总部的项目总工又带了大佬客户来看样品, 作为支援地陪, 顾湘应酬客户到晚上十一点多,送他们去到酒店,自己也喝了酒, 等着代驾来接的空档里,她看了看微信置顶聊天那条,风平浪静极了,一瞬间, 她感觉自己心冷了下来,就像一场高烧,要不药石无灵,要不总有退烧的那天。

工作这几年,顾湘已经习惯给自己做短暂ddl,没有长远规划,只有短期执行。

所以,她警告自己。三天,三天的死期内,如果赵孟成没有联系她,那么她也不想再去坚持什么。喜欢是一回事,但她早已过了迷信爱情的年纪了。她可以去招惹他,她可以走99步,但如果对方连1步都吝惜的话,没有别的原因,只是你对于他来说还成为不了主题的缘故,顶多算首插曲。

随行的几个男同事在抽烟,站在冷风里,酒气裹挟着烟草味。嬉笑怒骂间,各色形容,顾湘局外人地审视这些男人,他们或单身、或有对象、或拖家带口,众人众生相,但这些众生皮囊里,顾湘质问自己,为什么看他们就能这么冷静乃至冷漠呢?她怪老天爷不公平,半吊子,偏偏给她遇到了,遇到个想从皮囊进灵魂的人,还好死不死地是个傲娇鬼,那鬼心里还有另一个鬼!

她如何不介意,一个男人能把十年交付给你,不长情也长情了。他那样婚姻未遂和既成婚姻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前妻反悔,他赵某人不就是已婚男士了,孩儿他爹了。

越想越气,她说好好想想。一天了,但凡是个坐不住的男人早给她打电话了,软磨硬泡也好,早死晚死也好,总得跟她要个答案罢!

结果就是,一个离婚男人比她还沉得住气。

“见鬼去罢!”顾湘站在冷风里,骂人嘴脸。

一行同事都侧过来,“香香,你在和谁说话?”骂谁呢?

顾湘:“不是说你们,说一个拿傲娇当饭吃的老男人。”

男同事打趣她,“有多老?”

“反正年纪蛮大的了。三十好几。”

男同事: “有被冒犯到。”

次日上班时间,顾文远给顾湘打电话,关照女儿过几日是你妈妈的生日,不能忘了,还是老规矩,你买礼物,我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