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可以一战，不过不要伤了无辜。”剑士忽然看向了余念这里，抬手一捏，一串黑色的珠子立刻穿过雪帘落在了余念身前，荡出了一圈轻柔的涟漪。

“我们打完之前，你不要动。”

女子脑袋一偏，也望向了余念，抬手在头顶发髻取下了一根发簪，嗖的一声破空甩来，刺在了珠子中央：“你手里沾的血，可比我多。”

珠子与簪子之上，都涌动出了极为炽盛的力量，将余念裹住，下一刻，余念眼眶里无尽的风雪全部悬在了半空。

然后左边一半齐齐向右，右边一半齐齐向左。

两道雪龙猛撞在一起。

无数碎雪乱摇，遮盖了余念的目光。

“千年不见，你这天涯剑还是这么烂！”

“呵呵，你的海角刀也不怎么样！”

铮铮铮！

刀剑碰撞之音扫动寰宇，余念身后的道观在两人交手的第一息便崩为了尘埃。

整个世界，都化作了风暴的海洋。

“听说你找了个小姑娘？”这是女子冰冷的声音，伴随着这道声音，半空之中，骤然出现了一道青色的擎天刀影。

“你不是整天和那个老头喝茶吗？”

与刀影相对，惊天剑影铺满了半边天。

轰隆巨响，即便是被两人的无上法宝罩住的余念都感受到了惊天动地的摇动，天地仿佛在崩塌，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沉沦。

半个时辰之后，风暴渐止。

剑士和女子依然相对而立。

“你还是赢不了我。”中年剑士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张口吐出了一些内脏碎块。

女子沉默了片刻，然后忽然道：“我在想，如果当年我学了剑，而你学了刀，今日又会是怎样的景象？”

“没有如果。”剑士摇了摇头。

两人沉默。

“你的剑，赢不了我的刀。”女子忽然开口强调，一边说话，嘴角一边溢血。

风雪停了下来。

入目一片雪白。

两人忽然转过身子，齐齐盯住了余念。

“小子，你说是我的剑强，还是她的刀厉害？”剑士开口问道。

余念诧然，嘴巴微张，想了想，这才道：“两位前辈，你们出招太快了，我看不懂。但是……你们应该是平手吧？”

“不！我的刀比他的剑厉害。”女子固执道。

剑士擦了擦嘴角的血，认真道：“我的剑厉害些。”

余念有些头大，这两位怎么像个三岁的孩子，在争糖葫芦一样。

嗖！

一阵阴风卷动。

剑士和女子同时立在了余念面前，两人同时开口：

“我要教你练剑。”

“我要教你练刀。”

“学剑，我的天涯剑才是这世上最强的！”剑士眸子一瞪。

“学刀，我的刀比他的剑强！”女子急道。

“学剑！”

“学刀！”

“学了我的剑，这天地之间，任你遨游！”

“学了我的刀，这星辰浩瀚，随你飞翔！”

“……”

两人争得面红耳赤。

“那个……”余念看不下去了，弱弱道，“两位前辈，你们别看我身子弱，其实我一心二用还是蛮厉害的。刀和剑，我可以一起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