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1 / 2)

还是周齐鸣惦记着山下的郁浩然,先跟白凉说了声告辞,白凉见他要走,下意识的喊住他,等他回头了,面目不善地警告道:“如果你敢伤害学长的话,不管我们俩有多好的交情,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剧组拍完今天的戏份,赶在天黑前收工,下山时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下雪了,大家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天空中漂浮着一小片一小片白白的东西。

z省虽然位于南方,但也不是不可能下雪,何况这雪下得也不大,在北方待久的人再大的雪都见过,不应该为这点稍纵即逝的雪花感到惊喜才对,但可能是此情此景不同往昔,大家都沉浸在收工的喜悦中,所以连带着看到雪都高兴起来。

白凉却没来由觉得冷,有几片细细的雪落到他的脖子里,冻得他打了个颤,他裹紧身上的大衣,瑟缩着躲进了车的角落。

上了车,白凉冻僵的手还没被暖气吹得缓过来,就急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迫切想跟沈珩聊聊天,仿佛想从沈珩那里找到可以反驳周齐鸣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的信心。

他以前是很确定沈珩是爱着他的,但是他突然又想不起来,他的自信从何而来,沈珩又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毕竟他也见过沈珩处理情妇时的果断,明明那样冷酷的沈珩,真的会爱一个人吗?

解开手机锁屏,手机屏幕还停留在早上他打开的聊天界面上,但沈珩并没有回复他,这让白凉更加不安了。

他用僵硬的手指在输入法上敲来敲去,打了很多字又删掉,重重复复好几次,最后还是决定不问了。

就在他要放下手机时,他的手机响了一下,沈珩给他发了一张照片,是四合院的门口。

白凉的乱糟糟的心又规律地跳动起来,他来不及回复沈珩什么,趴到驾驶座后头催促马兴开快点。

回到四合院时天完全暗了下来,小雪还在空中慢悠悠地飘着,落地就化成了一小滩水渍,搅不起任何波澜。

白凉推开院门,前院的厨房里热气腾腾,饭菜香飘了一个院子,白凉不像往日那样兴冲冲地跑进去问今晚吃什么,而是义无反顾地往正厅的方向跑。

北房亮着灯,这次白凉没等沈珩出来接他,而是直接跑了进去,大呼小叫地喊着沈珩的名字。

沈珩听到他的声音便起身出去,刚好跟一头冲进来的白凉撞了个满怀,白凉身上都是风雪的寒意,沈珩被他冻了一下,却是下意识将他团团抱进自己温暖的怀里。

白凉不管不顾地爬到沈珩身上,四肢大大咧咧地缠着沈珩的身体,努力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然后用力地吸了吸鼻子,满是委屈地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沈珩把他的脸摁到自己怀里,闻言笑道:“我看天气预报说你这边要下雪,怕你受不住南方的寒冷,就过来了。”

白凉听了这话后就安心了下来,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因为周齐鸣没有根据的一句话而怀疑起沈珩对他的感情,就沈珩这样担忧他的程度,就算有一万个人跟白凉说沈珩不爱他,白凉都不会信了。

他委屈极了,又气自己意志不坚定,只能把这一切都归于天气太冷,他太想沈珩,抽抽搭搭地埋怨道:“这几天真的好冷啊,你要是再不来,我真的会被冷死的。”

沈珩把他的手放进自己最贴身的那层衣服里面,嘴上笑着说:“这不是来了吗,你个小娇气包。”

剧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周齐鸣牵着郁浩然的手进来,一眼看到缩在沈珩怀里,像只黏人的猫儿一样的白凉,而沈珩纵容地由着白凉在他身上作妖。

白凉也注意到了周齐鸣的眼光,他瞥了周齐鸣一下,还在记恨周齐鸣跟他说的那句话,便轻轻地哼了一声,又躲进沈珩的怀里。

晚上沈珩伺候白凉洗了澡,两人躺在床上将睡未睡,白凉想起周齐鸣说的话,翻到沈珩身上,从上方盯着沈珩看。

“你为什么会爱我啊?”白凉突然问道。

沈珩只当他是在撒娇,便笑着应道:“因为你可爱。”

白凉红了脸,气呼呼地说:“不是这个回答。”

沈珩思考了一下,好像答案有点多,又无从说起,可是见白凉一直盯着他看,仿佛真要听一个标准答案,便不假思索地说道:“因为是你。”

白凉又偏执地问:“你认为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沈珩想起他母亲留下的日记里面那句让他印象深刻的话。

“我把余生的时间都留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老攻又来送温暖了!

小黏黏:我不是怀疑老东西不爱我,我只是冷得有点意志薄弱,呜呜呜。

第276章

第二天果然下起了雪, 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 把四合院的瓦盖屋顶都染上了白。

这在z省可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了,剧组的人都连连称奇,指导老师也心血来潮, 在正厅里铺了宣纸,又调了笔墨, 在上面写了“瑞雪兆丰年”五个大字。

副导演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雪,忍不住跟白凉说:“这可是个好征兆, 我们的电影说不定能获得大成功。”

白凉用指尖从窗框上沾了一点雪,南方的雪比起北方的雪要柔弱,经不起一点点温度, 很快就融化在了白凉手指上, 白凉笑道:“那就借您吉言了。”

电影的拍摄工作已经到了尾声,又因为下雨的缘故,拍摄进度也放慢了, 即使这样也用不了几天就能杀青, 所以大家并不因为天气变冷就怠工,反而更加有干劲了。

夜里也不知道是谁先在后院挡风的地方烧了一堆火,人一传十十传百的, 最后整个剧组的人都过去了,围在院子里烤火,还美名曰举行篝火晚会。

离火堆一米多远的外边用几根木头围起来,便成为了坐的地方,大家不顾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名牌的衣服, 都一屁股坐在木头上,把手伸向火堆取暖。

后面有人说这样干烤火没意思,又去前院的厨房里翻来一些土豆芋头番薯,纷纷扔到火灰里埋起来,白凉显得最积极,他手里拿着火钳,不停地翻滚着火灰下面的几个番薯,没一会就闻到了烤番薯的香味。

没有烤番薯经验的甘大小姐闻到了番薯香甜浓郁的气味,急不可耐地指着火堆说“熟了熟了”,那性急的模样,哪里还有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影子,惹得旁人连连发笑。

有经验的人就跟她说:“还没熟呢,只是皮被烤焦了才闻到香味,里面的瓢估计还要烤上几分钟才熟。”

甘菁菁后知后觉自己失了态,脸颊上红彤彤的,好在大家的脸都被火烤得发红,没人看出她的窘迫。

倒是身价百亿、被沈珩娇惯着的白凉,整个过程都不骄不躁的,连翻红薯的动作都这么游刃有余,副导演见了打趣道:“没想到我们白导居然这么沉得住气,明明往日里有什么吃的,他总是第一个上前。”

这话引得在场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白凉一点不恼,觉得番薯烤得差不多了,用火钳拨开上面的灰,将下面一个个被烤得灰溜溜的地瓜们挑出来。

白凉拿起一个地瓜在手里来回翻滚,因为天气太冷,没一会儿就不烫手了,他一边剥着皮一边老神在在地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我小时候在寺院修行,冬天里天天跟着典座师傅烤地瓜吃,论手艺我绝对不输专业人士。”

灰溜溜的皮被白凉剥去,里面金黄色的瓢就露了出来,冒出来的热气带着红薯的香甜,让人忍不住直泛口水。

别人都以为白凉会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哪里想到白凉剥完大半个红薯的皮,却是把香喷喷黄橙橙的红薯瓢递到坐在他身边的沈珩嘴边,一脸期待地示意沈珩尝一尝。

沈珩眼里满满的笑意,低下头凑到白凉手里的红薯那里,毫不犹豫地咬了一大口,白凉见他吃了自己烤的番薯,乐得眼睛都眯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