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听到医生说的话,只觉得眼前一黑,沈珩挂了电话后看到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他:“怎么样,知道我昨晚不让你跟我睡是对你好了吧,现在生病了,后悔都没地方后悔去,就是不听话。”
白凉小声顶嘴说:“我才没有后悔呢!”然后就麻利地翻出了沈珩的怀抱,噔噔噔跑上楼去了。
他这一闹脾气,又到了吃饭时间,不过今晚比昨晚好一点,起码吃饭的时候他自己下来了,端起自己的饭碗就默默地吃起来,没让沈珩操心,甚至还夹了好几次青菜。
沈珩知道他还是有心想快点痊愈的,见他闷不做声吃饭的样子就有点心疼,见他吃得急了,怕他噎着,还想拿过他的勺子给他喂,但是白凉没有接受。
白凉吃完饭后把碗筷一放,又上楼去了,沈珩以为他还在闹脾气,吃过饭后便打算上去哄人。
哪想到他刚进房门,迎面就跟风风火火走出来的白凉撞上,他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白凉,才不至于让白凉在撞到他后被弹出去摔倒。
等把人扶好了,沈珩才看到白凉怀里抱着他的小枕头,还拿了一套睡衣,咋一看还挺像是要闹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孩。他惊讶地问道:“宝贝,你这是要去哪里,跟我生气到要分房睡了吗?”
白凉一听“分房睡”三个字,就联想到夫妻之间闹别扭赌气不在一起睡的情形,他把自己跟沈珩代入里面去脑补了一下,顿时把自己雷到了,他恼怒道:“谁跟你分房睡了!”
沈珩看着他怀里的枕头问道:“那宝贝你抱着睡觉的枕头要去哪里呀?”
白凉哼哼道:“我今晚要去睡客房!”
沈珩闻言皱起了眉头:“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睡客房,昨晚不是闹着要跟我睡吗?”
白凉想跟他说因为自己感冒还没好不想再传染给他所以要去客房睡,但是这样的话说出口有点难为情,他脸皮薄是断然说不出口的,所以他只能口是心非地说:“因为我生气了!”
沈珩问道:“怎么就生气了,嗯?难道我说你两句不应该吗?”
白凉对他呲了呲牙,应道:“就是不应该!你快让开,我要下去洗澡睡觉了!”
沈珩拉住他,把他抱进怀里往卧室里走,放到床上跟他说:“今晚你哪里都不许去,就老老实实睡卧室里跟我睡。”
白凉挣扎着要下去:“我不要跟你睡!”
沈珩被他闹得没脾气,耐下性子哄他:“为什么不愿意跟我睡了,嗯?就因为我说了你一句吗?”
白凉想到自己昨晚那么关心他,他还要把自己赶走,今天因为生病了还被他抱怨是自己不听话,心里委屈得不行。
他撇着嘴,满脸都是委屈,沈珩见状以为是自己晚饭前说的话太重了,让他惦记到现在,于是柔声哄道:“好了年年,不要闹了,刚才是我不好,不应该凶你。你这还在生病呢,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在离我那么远的地方睡觉。你看你睡觉鼻塞,万一晚上喘不过气了,有我在还能照顾一下你,要是你自己睡,鼻塞了不能呼吸了怎么办?你怎么舍得让我一个晚上都为你提心吊胆得睡不着?”
白凉听了他这番话,觉得他有点双标,他不满地抗议道:“昨天晚上你生病的时候我也是这样担心你的,结果你还不是半夜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走了!你自己都做不到,为什么要我做到,难道在你眼里我永远是个长不大不会照顾自己照顾别人的小屁孩吗?”
沈珩心里软得不行,不停地拍着他的背给他平复他的情绪,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现在年纪还小,我照顾你是应该的,等你以后再长大一些,学会照顾人了,我自然会让你照顾我,只怕到时候你觉得麻烦,不愿意罢。”
白凉立马反驳道:“我才没有不愿意!我现在也已经长大成人了!你为什么总不试着相信我依赖我,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沈珩见他还钻牛角尖,叹气说:“我只是心疼你,舍不得让你受苦受罪。”
白凉哼哼唧唧道:“那我也舍不得让你受苦受罪。”
沈珩笑着问:“所以你要去客房睡,是不是不想把病传染给我?”
白凉被他说穿心思,红着脸囔囔道:“你这个人话真的太多了!”
沈珩抱住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在他头顶上面说道:“傻宝贝,我感冒已经好了,身体已经对感冒产生了免疫力,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感冒的,你就放心地睡在我身边,我也好放心你。”
白凉小声质疑道:“真的吗,你没有骗我?”
沈珩点点头:“我从来不骗你。”
白凉这才把自己怀里抱着的枕头和睡衣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我特别萌小受受跟着老攻有样学样!养成真棒!
第207章
白凉的感冒好得慢, 直到首映仪式前一天, 他还在流鼻涕。
然而就算他还在生病,该要做的事还是得做,他得去首映仪式现场踩点, 跟其他演员进行简单的彩排,以免明天出现什么不该发生的意外。
沈珩的感冒倒是好得完完全全了, 他本应该去公司上班,但见白凉执意要去影院彩排, 他不放心白凉自己去,就干脆请了一天假,陪白凉去了影院。
因为感冒, 白凉这次老老实实戴了口罩和帽子, 去到奥帝广场后直接从停车场搭员工专用电梯上了五楼,从头到尾没有透露一点点风声。
毕竟是首映仪式,参与了电影拍摄和制作的人都来了, 自电影杀青后大家难得再聚一堂, 情绪都有点激动。
辛导见到他们,红光满面地跟他们打招呼,特别是看到白凉之后, 他有不少话想跟白凉说,但又碍于白凉身边寸步不离的沈珩,就踌躇了一会。
白凉因为自己感冒了,怕自己的病菌传染给其他人,害别人也患上感冒, 影响明天正常出席首映礼,除了必要的寒暄以及工作交流外,他都戴着口罩离人群远远地站着,跟沈珩站在一起,倒像是工作期间情侣俩你侬我侬了。
其实白凉鼻子堵得慌,沈珩时不时还得给他擦擦鼻涕,他觉得那么多人看着,被沈珩像给小孩子擦鼻涕那样对待很难为情,好几次要从沈珩手里拿过手帕自己擦,但沈珩担心他自己擦得到处都是,就没让他自己来。
他们俩之间的互动也没能逃过在场人的眼睛,特别是覃姝,她在看到沈珩在给白凉擦鼻涕的动作后惊得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在她看来,像沈珩这样出身高贵生活优雅的人,肯定会有些许洁癖,平时跟陌生人握个手说不定之后都要擦一擦手,没想到他居然还会如此接地气地给白凉擦鼻涕水。
覃姝心想,要是换做她她都不一定能做到沈珩这样不计较的地步,她光是想想李程流鼻涕要她用手擦,都好像有点恶心。
以前她跟她妈妈聊到生孩子的事时,她还特别嫌弃地跟她妈说她不能想象也做不到给孩子擦鼻涕端屎端尿,她觉得太脏了。她妈妈就说她哪里有父母嫌弃自己孩子脏的,她现在觉得不能接受,是因为她还没有做妈妈所以没有办法体会,等有了孩子之后,她就会因为太爱自己的孩子而顾不上去计较什么脏不脏了。
覃姝也不敢确定真有一天李程生病卧床无法自理,或者她有了孩子之后,能不能像她妈妈说的那样不嫌弃,毕竟她也没有经历过,然而今天看到沈珩对待白凉的举动,她就开始反思起自己来了。
李程见她楞楞地看着小师弟的方向,于是也看了一眼。
只见沈珩正拿着手帕,给白凉擦鼻子,嘴上跟白凉说着什么,而白凉看似很不情愿,一直在摇头。
他对别人之间的事情没有多大的好奇心,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抬手在覃姝面前晃了晃,让她回过神来,然后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覃姝猛地回神,见自己的假想对象就在面前,就用探究性的目光在他周正的脸上端详了一番,把他跟自己代入白凉和沈珩刚才做的事,看看自己到底能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