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咬牙切齿道:“沈珩那个老乌龟王八蛋!”
这话被刚开门进来的沈睿哲听到,沈睿哲下意识就以为是他爸又把小黏黏给逗炸毛了,想着要不要先不回去,在楼道里吹吹风冷静一下,等他们俩闹够了再进去,以免打扰了他们夫夫间的情趣。
但是他开门的声音被白凉捕捉到了,白凉马上看过去,突然就像看到大救星一样,一边喊着哥哥一边往沈睿哲那边小跑过去,一副热烈欢迎他回家的模样。
沈睿哲受宠若惊,连忙将手里拿着的那盒香水交给白凉,做出大哥哥的姿态,轻轻地摸着白凉的脑袋说:“乖弟弟,哥哥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了,你快看看是不是这个?”
结果白凉接过香水,也没有急着拆开,反而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双手也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摆。
沈睿哲第一次享受到小黏黏这样重度依赖他的待遇,正想借机摆摆做哥哥的架子,就听白凉用满是期待的语气央求他说:“哥哥,你再下楼去对面超市给我买一瓶汽水好不啦?”
沈睿哲的手还摸着白凉头上长回来的柔顺头发,听到这句话,突然感觉世界幻灭:“????”
最后沈睿哲没能经受住白凉的撒娇,认命地下楼给白凉和他各买了一支可乐,他上楼时又觉得后怕。昨晚小黏黏睡了之后他去冰箱拿小黏黏备着的饮料喝,结果被从书房下来拿东西的他爸看到冰箱里放了那么多饮料,他还被他爸说了两句,说买这么多饮料回来小心让弟弟喝坏肚子,然后就叫素姨给处理了。沈睿哲背了黑锅也不敢吱声,他爸的心都偏到小黏黏身上去了,他狡辩有用嘛!
沈睿哲想要是他爸一会回来看到他给小黏黏买饮料,他会不会被他爸打死,他光是想想那后果就觉得背后发凉,所以他为什么练不出他爸那样的铁心肠,对小黏黏说一不二的呢?可能是小黏黏撒娇的样子太可爱了吧,可爱的事物总是会被人宽容的。
他刚回到家,白凉见了他就兴奋地扑了过来,然后拿走了他手里提着的可乐,直接开盖就对着瓶嘴咕噜咕噜地灌了几口,一副爽得不行的样子。
有些可乐从他嘴角流下来,把他的白t恤领口给染污了。沈睿哲看得心惊胆战的,怕小黏黏身上留下可乐的气味,一会他爸回来跟小黏黏亲热的时候闻到会质问他们俩。
沈睿哲急忙劝白凉慢点喝,好说歹说地哄:“祖宗,你可喝慢点吧,可乐都流到衣服上了,万一我爸回来看到,又该说我们了。”
白凉会听他的才怪了,冰凉的可乐一路从食道流进胃里,让他浑身舒坦,干脆抱着可乐瓶瘫在沙发上不愿意起来了。
沈珩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他这个样子,白凉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赖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沈珩看着他怀里抱的那瓶可乐,眉头皱了起来,责备道:“我不是让素姨把冰箱里的饮料扔了吗?你又去垃圾桶捡回来喝了?”
做贼心虚的沈睿哲听到他爸这句幽默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只能低着头弓着腰,以不打草惊蛇的速度逃离了即将变成修罗场的地方。
沈珩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白凉就心疼他买的那些饮料了,他瞪着沈珩,目光幽怨地说:“是谁害我去捡垃圾桶的?”
沈珩换了鞋,向他走过来,低头看见他领子湿了一片,浑身都是可乐的气味,于是嫌弃道:“脏死了,你这只小脏猫。”
白凉一听这话不愿意了,他从沙发起来,不顾自己身上又湿又脏的,双手抱住沈珩的大腿就要顺着沈珩往上爬,嘴里还囔囔道:“脏死你也得受着,谁叫你把我饮料丢垃圾桶的。”
沈珩都要被他气笑了,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拉开一点,打量着他的脸问:“你真的去翻垃圾桶了?”
白凉瑟缩了一下,小声逼逼:“我就翻了,我还钻进去了!”
沈珩笑了两下,弯腰把他从腿边抱了起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说:“那我可得把你这只刚去垃圾桶翻过东西吃的小脏猫抱去洗干净才行。”
白凉闻言呸了一下,反驳道:“你才在垃圾桶里翻东西吃了,老子干净得很。”
沈珩闻言也不怒,捏着他身上肉最多的地方,闷声笑道:“等进了浴室我再跟你算账。”
白凉为偷喝可乐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沈睿哲躲过一劫,下楼吃晚饭时只见原本还生龙活虎的小黏黏这会都要变成小蔫蔫了,身上裹着件宽大得不合身的浴袍,整个人无精打采地缩在他爸怀里,像只已经被人训得服服帖帖的小野猫,连爪子都变得软趴趴的了。
吃过晚饭后白凉又吵着要喝东西,他说他口渴想喝可乐,沈珩把他一屁股放到沙发上,让他老老实实坐好,跟他说:“可乐我已经倒掉了,你这次总不能趴在马桶上喝了吧?”
白凉听到这话简直气成河豚,赌气不去理沈珩,自己窝在沙发上,时不时嘟囔两句。
沈珩开冰箱,拿出一罐鲜奶进了厨房,用上次他跟白凉买的小奶锅给白凉煮牛奶喝。
这已经是很难得的事了,平时他都忙得没空进厨房的,今天算是例外了,也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为了哄白凉。
不一会儿厨房就弥漫起牛奶的香味,那浓郁的奶香味还飘进了客厅,原本面对着沙发靠垫蜷成一团生闷气的白凉闻到奶香味,鼻子不由自主地抽了抽,脑子都已经在回味牛奶的滋味了。
沈珩把煮热的牛奶倒进白凉喝奶专用的玻璃杯,放进凉水里晾了晾才端出去。白凉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背对着外界,宽松的浴袍都要被他蹭下去了,露出脖颈下面一小片白腻的肌肤,上面还有个没消去的吻痕。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令男人心软,沈珩也不例外,他温声哄道:“宝贝,起来喝奶了。”
白凉闷闷地说:“我不想喝热奶,我想喝冰饮料。”
沈珩耐着性子坐到他脑袋上方空着的位置,耐心道:“你乖乖喝完牛奶,我就抱你上去睡觉。”
白凉:“我腰酸背痛,睡不着。”
沈珩弯起嘴角,说道:“让你趴在我身上睡,嗯?”
白凉:“你身体太硬了,不好睡。”
沈珩放下牛奶杯,把他从沙发抱起,让人背对着自己跨坐在腿上,才拿起牛奶喂他喝。
白凉不情不愿地喝了两口,感觉一嘴都是牛奶浓郁的腥味,沈珩却要他全都喝完,说睡前喝奶能睡好觉,养足精神。白凉才不信呢,他又不是没喝过奶,那只会让他睡得更加混沌,起来的时候感觉喝的牛奶全进了脑子,得迷糊上好久才清醒。
沈珩见白凉连喝奶都心不在焉的,嘴边沾了一圈奶渍,下巴也在滴奶,他用另一只手擦去,笑骂道:“三岁小孩都比你会喝奶。”
白凉不服气,两口三口就把剩下的奶给喝完了,回头过冲着沈珩呲牙,沈珩却把他放回沙发,自己起身去厨房清洗奶杯和奶锅了。
两人回到卧室,沈珩又伺候白凉刷了个牙,白凉十分不配合,反而把沈珩忙得一身汗,好不容易帮他把牙刷了,又给他擦了把脸,沈珩觉得自己得重新洗一次澡,便脱掉浴袍,背对白凉打开花洒冲澡,让白凉先上床睡觉。
白凉出浴室前回头看了沈珩的背影一眼,沈珩的背部宽厚,蝴蝶骨和腰背上有着结实均匀的肌肉,背脊线很深。水流打在他的身体上,水珠顺着他的肌理往下流,莫名地让白凉想到他流汗时的样子。
沈珩有健身的习惯,只是工作太忙,所以并不规律,白凉也很少见到,不过他们俩都闲下来的时候,会有那么一两次机会一起去健身房。
当然以白凉这种懒惰的性子,让他跑步做俯卧撑都是不可能的,他去健身房最多就打打沙包,美名曰温习武术,沈珩就由着他去,也不强求他一起锻炼。后来就变成了沈珩自己去,白凉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醒来时沈珩都已经锻炼完洗过澡准备去上班了。
偶尔白凉也会醒得早,不过都是做了噩梦,被吓醒没看到沈珩在身边,才不得已爬起来去找沈珩寻求安慰。
家里的佣人见他穿着歪歪斜斜的睡衣光着脚在大宅里无神地游荡,一副找不到主人要抱抱的可怜模样,便会带他去健身房找沈珩。
白凉还记得他第一次看到沈珩健身时的情形,沈珩坐在举重器材上,背对门口拉伸着胳膊,身上的肌肉因为受力而鼓起来,可能是做得久了,身上出了一层薄汗,麦色的肌肤看着像打上了一层油。
沈珩察觉有人进来,中止了正在做的运动,转过身看来人是谁,见是白凉,便站起来拿过毛巾擦汗,对着可怜兮兮的小东西招招手让他过去。
白凉被他充满力量的身体吸引,光着脚踩在健身房地板上铺着的厚重毯子,迈着小碎步往沈珩那边走,好几次因为走得太急,双脚没协调好而踉跄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