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接触到西药,白凉体验到了糖衣的好处,就更加不愿意喝中药了。
等到沈珩照顾他,觉得西药只治标不治本,如果不是什么急病,一般还是选择喂他吃中药。
平时用药膳养着,小病小痛就选择喝中药,白凉没少在喝药这件事上跟沈珩闹过脾气,每次最后都是被沈珩打横抱在腿上,捏着他的鼻子给他灌药汤,过后也不给块糖去去味道,说什么喝完药有甜头都是骗人的。
还是后来他们正式在一起了,白凉才能在每次喝完药后从沈珩那里得到个吻作为奖励。那时候白凉对跟沈珩亲近越发好奇,他是羞于启齿,平时相处也不敢主动跟沈珩亲热,有时候沈珩亲吻他,能让他紧张又激动好久。所以在某一次他喝完中药后沈珩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嘴唇,他就赖上了沈珩,被灌完药必然要吵闹到沈珩亲他为止。
白凉又开始想沈珩了,这明明才分开十来天,比起之前几个月见不到一次面,时间已经够短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变得娇气又黏人很多。
素姨见他不愿意喝药,就哄他说:“白少您乖啊,把药喝了,素姨去给你拿山楂糕啊。”
白凉扁着嘴心想我只要沈珩不要山楂糕,他一副委屈的样子,又不愿意开口说,也不愿意喝药,可把素姨给急死了。
最后还是沈睿哲的回来打破了僵局,沈睿哲今晚难得出去跟猪朋狗友喝个小酒,他好久没出去玩,他那些哥们都快以为他人间蒸发了呢,见他还好好的,就让他多喝了几杯。本来还有人想给他塞一两个小明星小网红过夜的,但沈睿哲觉得他不应该辜负小黏黏对他的期望,于是拒绝了哥们的好意,推开了贴在身上的小网红,摆着手说他要回家了。
沈睿哲喝了酒没敢开车,还是请了代驾,他以为他回来得够晚了,小黏黏也不会知道他出去喝酒还晚归,没想到打开家门看到里面灯火通明的,谁都没睡呢。
他打了个酒嗝,故作镇定地走进去,还记得把门给关上,见白凉坐在沙发上被马兴和素姨挡着,就问:“我们家小黏黏怎么了这是,嗝,这么晚都不睡。”
素姨见到沈睿哲,就像见到救星,既然上次他都能把急着出门的白凉给劝下来一起喝个粥才走,这次让白凉喝药,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三少,您快过来,劝白少把凉茶喝了吧。”
沈睿哲稳住自己的脚步,慢吞吞地走到白凉跟前,见他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连忙问道:“小黏黏这是咋了,今天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一回来就成这样了,还要喝凉茶,这么大冬天的。”
素姨连忙解释说:“白少今晚吃了很多辣的东西,我们怕他上火,想着让他喝凉茶防范一下。”
沈睿哲了然:“哦,所以小黏黏这是怕苦是吧。”
一家人都知道他怕苦,这让白凉很没面子,要是平时他最多就哼一声算了,但今晚就有点烦躁,抿着嘴不说话。
沈睿哲蹲下去逗他:“乖黏黏,喝了吧,要不真长痘了,哥哥去给你找糖,你等着啊。”
说着他就真的起身,往厨房去了,白凉看着他在厨房里翻橱柜,才愿意张开牙缝,一点点地把凉茶喝进嘴里。
结果他喝完,沈睿哲却两手空空地从厨房里出来,更是没有见到糖的影子。
白凉被沈睿哲骗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他实在太困,没有力气跟沈睿哲打打闹闹,丢下碗就自己上楼去了。
洗了个澡爬上床,白凉强打精神拿出手机跟沈珩诉苦,他要去沈珩面前告沈睿哲的状,让沈珩扣沈睿哲的零花钱。
沈珩这会还在上班,接到他的电话就让助理暂停汇报,然后低声问他怎么了。
白凉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声音带着无限委屈,说沈睿哲欺负他。
沈珩以为他是因为想自己了,所以才故意找个借口给他打电话撒娇的,毕竟他还是知道,在家里沈睿哲跟他就像老鼠跟猫一样,给沈睿哲十个胆子都不敢欺压白凉啊。
但他还是顺着白凉的话,温柔地问:“睿哲怎么欺负你了?他是不想要下个月的零花钱和压岁钱了吗。”
白凉困得厉害,声音都弱下去了,黏糊糊地说:“他骗我,他不给我吃糖。”
沈珩问:“他为什么不给你吃糖呀?”
白凉突然想起来沈睿哲上次跟他说的那句话,想都没想就跟沈珩说了出来:“他说吃糖会长蛀牙,影响你跟我亲嘴嘴。”
沈珩被他说的话和语气惹笑了,低沉地笑了两声才跟他说:“你哥哥说的对,你还是不要吃那么多糖好,不然晚上睡觉牙齿疼。”
白凉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脑子已经困成了一团浆糊,半天都想不出来要跟沈珩说什么话了,拿着手机随时可以秒睡的样子。
沈珩看了眼手表,在脑子里快速把时间换算成白凉那边的时间,发现已经很晚了,就换了不容置喙的口吻,半哄着说:“时间不早了,宝贝你快睡觉吧。”
这话说出去,反常地没有听到白凉往次耍泼的回答,沈珩拿着手机等了一会,然后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喘气的声音。
沈珩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这小东西,困到秒睡了还要打个电话来撒娇。”
沈睿哲昨晚喝多了酒,这一夜无梦,一觉睡到自然醒,他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就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表一看,心都凉了,这都九点半了,他今天还要上班呢!
得,好不容易在小黏黏面前表现了大半个月,全被在这两天毁了。沈睿哲自暴自弃地换上衣服,准备下去找素姨填饱肚子先再说。
他下楼看到素姨系着围裙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可能是怕吵到他们俩睡觉,声音开得很小,阿拉也懂事地趴在她脚边,客厅十分安静,所以沈睿哲一走楼梯,就被她发现了。
素姨连忙关掉电视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三少你可终于醒了,您要是再不下来,粥都要凉了呢。”
沈睿哲跟阿拉打了个招呼,坐到餐桌前,问道:“素姨,小黏黏他出门啦?”
素姨给他盛粥出来,说道:“还没呢,都没有下来,估计没醒。”
沈睿哲这才放心,他还有机会,只要赶在小黏黏起床之前出门,他还是那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好哥哥。
他一边吃一边留意楼上的动静,紧张了一会,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觉得白凉一时半会估计不会醒。
于是他优哉游哉地喝了粥,吃了五个肉包子,才打算出门。
都走到门口,换了只鞋了,沈睿哲看到阿拉盯着他看的那张大脸,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不知道。于是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把家里环视一圈,思索他到底是为什么觉得不安。
他眼睛瞟到二楼,想起小黏黏居然还没起床,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想上楼去看看,可惜他已经穿好了一只鞋,就懒得再脱下来了,只好麻烦素姨去。
素姨还在收拾餐桌呢,突然听到他紧张兮兮的声音,就放下手里的工作,一边用围裙擦着手,一边往楼上走去。
沈睿哲站在玄关处跟阿拉小打小闹着等素姨下来,他得确认小黏黏没事才能安心出门,没过多久,就听到素姨大惊小怪的声音。
“三少,白少他发高烧了啊!”
沈睿哲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心里不安了,果然是因为白凉出事了,他一边庆幸着自己因为跟白凉朝夕相处产生了如同亲生兄弟的心灵感应,一边风风火火地上楼去看白凉。
素姨没敢拉窗帘开窗,白凉宽敞的卧室里只开了一盏照明度低的led灯,里面光线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