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媒体和网友的反应平平,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他们国家的名人时不时制造出爆炸性新闻,对此已经免疫了。反观国内, 沈珩戴上婚戒这件事给新闻媒体和网友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在国内人民看来,沈珩算是他们一国同胞的大人物, 对他的关注度甚至高于了各种当红流量小生,并以他的所作所为而感到自豪。
国内民众深受传统文化的影响,对于他未婚却有三个私生子的做法表态不一, 开明的长者和追求自由的年轻人倒是能够理解他的作风, 但终究是保守又传统的人占大多数,对于沈珩迟迟不结婚的决定抱着不赞同的看法。
看到沈珩戴着婚戒,不管是理解他的还是不赞同他的, 都只有一个反应, 那就是沈珩终于结婚了。
惊讶之余,又十分好奇他是跟谁结的婚,先前也没见他跟哪个女性走得比较近, 而且也很久没有狗仔拍到过他的桃色照片了。
这保密工作做得还不错,竟然一点风声都闻不到,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运气那么好,能嫁入顶级豪门,沈珩娶的到底是外国人, 还是本国人。
沈睿哲看到网上关于他爸那条结婚的新闻,刚喝进去的咖啡噗的吐了出来,把他的白色衬衫都弄脏了。
他连忙抽出纸巾吸干还没渗透的咖啡,然后叫秘书进来给他收拾办公桌,等秘书给他擦干净桌面,端走咖啡杯,他才重新拿起手机,紧紧地盯着占满了一个屏幕的特写。
那确实是他爸没错,手指也没有ps的痕迹,而且发生在奥地利,那就更加不会是虚假新闻了,他爸什么时候结的婚?对象是谁?不会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想给他们兄弟三个当后妈的女人吧?是谁那么有魅力,竟然能让未婚主义的沈珩心甘情愿跟她结婚?那小黏黏怎么办?
他感觉自己的脑容量不够用,脑子里充满了大大小小的问号,他也不想浪费时间去纠结,与其自己瞎猜,还不如直接给当事人之一打电话询问。
沈睿哲心急,一时半会忘了国内跟奥地利有几个小时的时差,等接听提示响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这会奥地利还是凌晨呢。
想到这里,沈睿哲一时不知道该挂断还是继续等对面接通,他一犹豫,对方就已经接了电话,只是声音好像不太对劲。
“……”沈睿哲听到对面传来沈珩低沉的声音,不禁拿开手机看一眼自己拨打的号码是不是错了,可通话显示的确是小黏黏啊。
难道他们这会还睡在一起?可是他爸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他爸还想一边享受着妻子的温柔体贴,一边霸占着小黏黏?
这也太渣滓了吧,沈睿哲心想虽然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东西,也经常换情人,但也不会像他爸那样,竟然想着齐人之美的。
奥地利这会天还没亮,原本沈珩怀里抱着白凉,两人睡得正香,一通电话让白凉的手机突然吵起来,把白凉都惊醒了,蹭着他的胸膛哼哼唧唧地发着起床气。
沈珩本来打算是把白凉的手机拿出来关机的,看到来电显示是沈睿哲,想着好歹是自己亲儿子,他才沉着脸接听。
接通后半天没见那边有人出声,沈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还得轻拍白凉的后背,哄他再次入睡,当下就有些不耐烦。
“睿哲,你有什么事找你弟弟?”
沈睿哲听到他爸喊他的名字,才从自己混思乱想的世界里回过神,因为激动和紧张,出声后却结结巴巴的,问他爸:“爸爸,小黏黏的手机怎么在您手里?”
沈珩已经习惯他有个智商不太在线的儿子的事实,所以也不会对他太过苛刻,甚至还轻声细语地给他解释说:“他手机放在床头,现在他还睡着,你找他有什么事?”
沈睿哲一听还了得,他爸都要跟别人结婚的人了,居然还好意思跟小黏黏睡在一起,也太不要脸了吧?
当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跟他爸说这种话,除非他不想再当他衣食无忧的富家少爷了,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跟他爸打听,问道:“爸爸,我看到新闻,他们说您结婚了,这是真的吗?”
沈珩低低地嗯了一声,继而说:“有那个打算了,但暂时没有安排出时间。”
所以这就是您能继续跟小黏黏睡一张床的原因?沈睿哲都要替小黏黏打抱不平了。
沈睿哲还是想知道跟沈珩结婚的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会像几年前突然入主他们家那个做作的女人一样吧?
他清了清嗓子,鼓起勇气问道:“那您的结婚对象是谁啊?”
白凉原本在沈珩怀里眯着眼瞎哼哼,享受着沈珩对他的宠溺,顺便分一波心去听沈珩通电话的内容。
他的手机算是防窃听功能很好的那款了,但也禁不住他跟沈珩靠得太近,而且卧室里黑漆漆的,没有了视觉来分散大脑的注意力,白凉的听觉更加灵敏了。
所以沈睿哲说的话他都一字不漏地听了去,听到沈睿哲居然问沈珩他的结婚对象是谁,白凉再也装不下去了,从沈珩怀里起来,就着沈珩拿手机的手,把手机挪到他面前。
他对着手机说:“除了我还会有谁,笨蛋哥哥。”
沈睿哲冷不丁听到白凉的声音,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就愣了,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团乱糟糟的线,怎么理都理不出线头来。
这也不能怪沈睿哲,毕竟他在国内生活了二十来年,深受国内传统文化的影响。国内虽然对同性恋有所宽容,但主流还是异性恋,何况同性还不能合法结婚,所以他一听到结婚这个词,最先想到的不是沈珩跟白凉,而是沈珩跟其他什么的女人。
终于弄明白真相的沈睿哲简直都要被自己蠢哭了,他恨不得回到几分钟前,恨不得这一通电话从来没有存在过,也省得他蠢得丢脸丢到了爸爸面前。
他快速地对着手机说了句“抱歉,打扰了,告辞”,就匆匆忙忙挂了电话,然后拿过桌面的几份如同天书的文件材料,假装自己看得懂,假装自己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认真工作,才没有打过那条电话呢。
那边白凉被沈睿哲的电话吵醒,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他干脆盘腿坐在床上,像老僧入定一样呆呆坐着。
沈珩侧躺着看他,见他一动不动的,也没有继续睡的意思。这会天还没亮,刚才拿手机的时候沈珩顺便看了眼时间,才凌晨三点多,应该还能睡好几个小时。他们昨晚从酒会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加上白凉因为酒会上别的女人多看了沈珩几眼,他回来就开始耍小脾气。沈珩要给他洗澡换干净衣服,他也一点都不配合,明明闹着别扭,却紧紧黏在沈珩身上,导致两个人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闹小脾气,沈珩也陪着他哄,白凉闹别扭可能也不仅仅是因为酒会上发生的事情,沈珩照顾了他那么多年,知道他就是小孩子心性,情绪阴晴不定的。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太困太累了——别人都是困了累了就一声不吭地睡觉,他总要在睡觉前闹一闹,然后被人哄了才愿意安静下来,乖乖睡觉。
沈珩觉得他估计是小时候缺爱,毕竟他母亲早早就离开了他,父亲又是个大忙人,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精神上还是有所空缺的。所以白凉闹一闹沈珩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要是不闹,那才是不正常呢。
沈珩一开始还顺着他哄,问他想要什么,不管多刁钻的要求都满足他了,小蛋糕给他吃了,游戏陪他玩了,他还在闹。沈珩把他圈在怀里,沉着声音“嗯?”了一声,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真的问他要什么了,白凉又开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看到沈珩板着脸,他又不高兴了,指着沈珩的鼻子囔囔:“你凶我?”
看他耳红脸红眼圈红的委屈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沈珩虐待他呢,沈珩怀疑他在酒会上偷偷喝了酒,这会耍酒疯呢。他只好给照看白凉的秘书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给白凉喝了酒。
秘书都回到家准备歇着了,接到老板的电话又诚惶诚恐起来,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有什么事。
听到老板问他是不是让白少喝了酒,秘书他冤枉啊,酒会上白少吃的东西都是经过他的手的,绝对没有包含一点点酒精在里面。那些造型好看的果味鸡尾酒他都不敢给白少吃,巧克力蛋糕也没让白少吃。就最后白少去找老板的时候,端了杯红酒,但那杯红酒只是用来做做样子的,到后面全洒了,也没见白少喝过一点点啊。
沈珩说他知道了,就挂了电话,白凉靠在他怀里,时不时用小眼神偷瞄自己,耳朵还是红红的。沈珩假装没有看到他偷偷摸摸的小眼神,抬手捏住他红得发热的耳朵,问他到底想要什么。
白凉憋了半天,才小声含糊地说:“我想要你……”
沈珩听后哭笑不得,原来闹了大半天这小东西是想求欢却不好意思说。他把人抱进浴室,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给他擦头的时候忍不住揶揄:“第一次的时候你不是挺大胆的吗,怎么突然就含蓄起来了,嗯?”
白凉想到最近那几次跟沈珩滚床单,沈珩看起来实在太可怕了,每次都像要把他拆了全吃进肚子里,导致他身体很想跟沈珩亲近,但心里又对那样的沈珩有点发怵,纠结着纠结着,就每次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他们到最后还是滚到了床上,闹到了大半夜才睡,白凉的精力全被沈珩消耗完,连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