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
……
一个石器拍到百万级别,即使有历史意义,也偏高了,这样的石器估计民间不计其数,有的甚至丢在老宅角落无人问津,这一个个价叫得令人称奇。
气氛越来越激烈,许升坐在台上一侧的位置上,听着别人的出价越来越高,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明显。
“八百万!”
一个外地的富商喊出了这个价格,当下就有不少人惊呼,八百万足够拍一个前朝的瓷器了,比起具有观赏价值的瓷器,这个其貌不扬的石器实在有些掉价了。
白凉站在交头接耳的人群中,这会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在主持人倒数的时候,他沉着地出声:“一千万。”
他的出价吸引来别人的注意,不少人都认出他是如今风头很足的演员,见他突然出声,还是这个不算低的价格,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多了。
一千万对于演员来说是一笔不少的钱了,一线二线演员一部电视剧的片酬也差不多是这个价,何况他们为了这一千万,可能还得在条件恶劣的地方待上好长一段时间,日夜颠倒地拍戏。
但白凉在两年前就荣登过国内艺人富豪榜,除了一线的片酬,他的收入来源更多是天价代言,他小小年纪就成为娱乐圈里身价数亿的艺人,这一千万对他来说应该也只是九牛一毛。
只是惊讶他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孩子,为何也像大人一样对这些不实用的古董感兴趣,也想看看他到底能为这件古董出多高的价,以猜测他的财力。
之前出价的那位富商也是不差钱的主,见有人跟他竞价,他就来了斗志,又见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小明星,就更加不把他放在心上了,于是又出价:“一千一百万。”
白凉眼睛一眨不眨地再加价:“一千五百万。”
这一加就是四百万,完全不见他心疼,一些没见过大场面的人都为这个数字惊讶,连自视甚高的富豪都忍不住去关注这个娱乐圈新秀。
甚至有人在人群里轻视地笑了起来,说:“他应该拍不下这个药碾子,估计只是叫个价,好在娱乐圈里刷点话题。”
说这话的人是某家杂志社的主编,他做过太多娱乐圈的新闻资讯,见过不少明星为了自我炒作不惜冒大风险,所以白凉这一举动,也被他归在了炒作的手段里。
但他身边的人并没有理会他,他再怎么了解圈内的规则,他也只是个拿着不高不低工资的工薪阶层而已,自然也不会懂有钱人的偏执,而且那边已经出价到一千八百万了。
富商出到了一千八百万,许升的眼睛都瞪得像铜铃那样大了,原本他只是想把这个对他来说放在仓库里没有什么用的石器处理掉而已,想着怎么说也有五百年的历史,卖个百来万应该是没问题的。如今xs的利润越来越低,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就会破产,他总得给自己多攒点钱,至少让下半辈子不那么清苦。
只是没想到今天拍卖会会有出手这么大方的老板,即使要捐出百分之三十,再扣掉税,到手的应该也还有千来万吧。
富商喊出一千八百万后,全场都安静了下来,为这一个不起眼的石器花这么多钱,也是没谁了。富商得意地看着白凉,只见白凉面无表情的,好像在沉思,他就有点势在必得了。
主持人见白凉没有瞬间接价,以为他是退缩了,于是喊道:“一千八百万,还有没有人出价,没有那么我就倒数了。一千八百万一次,一千八——”
白凉突然出声:“两千万。”
富商跟主持人都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其他人更是对他们俩的激烈竞争拭目以待。
沈珩从白凉喊价开始便一直关注着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那个做工粗糙,又没有艺术感的药碾子。
富商被白凉出的这个价堵了一口气,见其他人把目光转向了白凉,他觉得自己要被一个小小的明星给压下去了,顾不上思考那个石器到底值不值这个价,只为了争口气出个风头,他就继续抬价:“两千一百万。”
白凉眼都不眨一下,继续加价:“两千三百万。”
富商急忙抬价:“两千四百万。”
白凉比他淡定很多,轻描淡写地说:“两千五百万。”
都到了这个价,再往上加,那就不是面子上的问题了,即使有钱,也不带这么浪费的,说不定只会给人落下一个人傻钱多的印象。
但白凉并不那样觉得,他脸上一如开始,什么表情都没有,仿佛两千五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正是中年事业有成的富商自然不可能让人看低,不然说出去,他一个做了二十几年大生意的老板,还比不过一个出道几年靠脸吃饭的小艺人,他的脸面往哪放?
“两千六百万!”
白凉:“两千七百万。”
富商:“两千八百万。”
这下会场是完全没有声响了,安静得只剩下两个人的喊价声,连主持人都忘了要说什么。
沈珩见白凉一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知道他是脾气上来了,不会轻易罢休,要这么个拍法估计这个石器能拍到上亿,虽然知道白凉不缺钱,但也没有必要为了这么个东西花那么多钱,过后想起来,他说不定会后悔。
想到他因为爱财如命而悔不当初的样子,沈珩就觉得又可爱又无奈,于是也跟着出了个价:“两千九百万。”
他低沉的声音像是一块石头,在平静的湖面上惊起一层层浪花,在场的人因为他的加入而重新议论纷纷,连主持人的声音都被掩盖了。
主持人难得在奥帝当家人面前表现一次,不得不尖叫来找存在感,她激昂地喊道:“两千九百万了,还有人要出价吗?”
富商听到沈珩出价,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为一个石器花那么多钱的确不值得,就算是为了争口气,两千八百万对他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他觉得自己背后一阵阵冷汗,完全不敢想要是沈珩或者白凉没有接下去拍,他会不会当众反悔。他是不能输给白凉,但如果输给沈珩,那他就心服口服,而且别人也不会拿这件事取笑他,甚至还能在沈珩那里拿到个人情,于是他拿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笑着跟沈珩说:“既然沈先生对这个药碾子有兴趣,那我就不好夺人所好了,沈先生请。”
沈珩对富商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正等着主持人倒数,一锤定音,把这个玩意儿带回去给白凉当礼物,他拿去玩几天不要了都没关系,就当哄他开心了。
结果没等来主持人的倒数,就听一道脆生生的声音说:“三千万!”
这下大家才是目瞪口呆,看向白凉像看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是他孤陋寡闻,不认得出价的人是奥帝国际的老板,还是故意想用此举吸引沈珩的注意,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珩摇着头无可奈何地笑了一下,放弃了出价。
主持人愣住了,这个剧本好像有点不太对啊,难道不应该是富可敌国的沈珩毫无悬念地成为这次慈善拍卖会的最大赢家吗?
那边许升听到白凉这个价,眼睛都直了,生怕白凉反悔似的,见主持人吃吃不出声,便让人去催促。
主持人回过神来,还觉得这件事有点不可思议,倒数三次的时候声音都有点颤,生怕喊得太快,让沈珩失去出价的机会。
倒数三声过后,一锤定音,白凉成为了药碾子的最终得主,礼仪小姐将药碾子用红布包住,放到托盘上,两人合力将它抬到白凉面前。
白凉周边的人或真或假地恭喜着白凉,白凉都回笑意,只是那笑意只浮于表面,不入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