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马兴穿好衣服却不急着出去了,他站在窗边,拿出手机对着白凉拍了张照片,传到了万里之外沈珩的手机里。

傍晚的时候剧务组的一个工作人员来敲门,见到在院子里跟马兴比试的白凉,就说道:“白少,马先生,今天的戏可能拍得会晚一些,今晚你们就在这家里吃饭吧,导演让我来通知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六点钟的戏。”

白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马兴放下手上的动作,转身进女主人那屋,跟她交代晚饭的事情。

马兴一走,原本在旁边围观的小孩就围过来,一脸崇拜地看着白凉:“哥哥你好厉害啊,你居然打得过那个大叔叔!你以前是不是学过武功!”

白凉神秘一笑,装模作样地说:“我乃是文殊菩萨座下的散财童子,下凡历劫,从小就生活在少林寺,跟着高僧们潜心修佛,学习武术,十五岁学成下山历练时,拍电视剧的人看我根骨清奇,便请我演电视剧,我便误打误撞成为了演员。”

小孩子被他这套说辞忽悠得一愣一愣的,继而信以为真,对他更是顶礼膜拜了,缠着他要他给他们讲天上和寺院里的故事。

没事做的助理闲到坐在门槛上嗑瓜子听自家艺人骗小孩,听到夸张的地方,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女主人做好了晚餐,打发小儿子出来喊人吃饭,跟大娃外向活泼的性格不同,二娃要文静很多,家里来人后就躲在自己的卧室里不敢露面,不是写作业就是跟在女主人身后,寸步不离地帮忙。

大娃听白凉讲故事入迷了,一时半会舍不得去吃饭,村长家的孩子也不想走,但是听到自己妈妈喊他回去吃饭的叫喊声,他也不得不走了。

走的时候还恋恋不舍的看着白凉,可怜巴巴地问:“哥哥你明天再给我们讲吧,你千万不要偷偷先给大娃讲,要等我啊。”

大娃贱兮兮地对他做了个鬼脸,故意逗他说:“就讲,一会吃饭,我让哥哥继续讲给我跟我弟听。”

村长家的孩子一听急了,对着大娃挥了挥拳头,但他妈催得紧了,他才心有不甘地离去。

大娃等他走后,才亲热地拉着白凉的手,把他往他们家饭厅里带,一边走一边说:“哥哥你是第一天来我们家吃饭吧,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一会你要多吃点,才有力气继续讲故事。”

话是这样说,但真的到了饭桌,大娃就安静了下来,一句也不提要听故事的事,白凉隔着桌子逗他:“你不是要听我讲故事吗?”

大娃急忙放下碗捂耳:“我不听我不听,你不要讲,等明天狗娃来了再讲。”

白凉稍微一挑眉,这孩子挺有意思的,还很有义气。

二娃默默吃完碗里的饭,收拾好自己的碗筷,小小地说了一声我吃饱了就离开了桌子,乖得不行。

大娃急着看看电视剧,三两下扒完饭,跟白凉说:“哥哥我吃饱了,我要去看《蓬莱仙岛》了,你要不要一起看?”

白凉从来不看自己演过的影视作品,特别是年代久远的那些,自己小时候演的那些,觉得特别傻气中二,看着令人尴尬。

在偏厅吃完饭,出去要经过客厅,两小孩正盘腿坐在炕上,聚精会神地盯着桌子上那台二十六寸彩色电视,里面正放着《蓬莱仙岛》。

白凉忽略掉电视机里传来的,他稚嫩青涩的声音,走过去把口袋里剩的巧克力糖塞到二娃手里,二娃拿着糖,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里面藏着一点点渴望。

揉了揉他的头,白凉笑着说:“跟你哥哥分着吃吧。”

二娃眼睛亮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声道:“谢谢莲蓬哥哥。”

白凉听到这个称呼,顿时哭笑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小黏黏hin有逼格的!水灵灵的仙童转世(雾)啊!

第9章

住在农家,洗澡成了一件困难的事,家里甚至没有洗澡间,连厕所都建在室外,听说洗澡要去村里建的澡堂,白凉想到要跟一群农夫坦诚相待待在一个澡池里,就打消了洗澡的念头。

但又不能不洗澡就睡觉,助理只好给他烧一壶热水,倒进水盆里端进卧室给他擦身。

好在室内有炕不算冷,白凉脱了衣服,用拧得半干的毛巾把自己上上下下都擦一次,擦到后背的时候有点麻烦,他够不着,试了几次都不行,好几次他想把马兴喊进来帮忙,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擦了个马马虎虎的澡,换上睡衣,马兴见他开门出来,才进去把水盆端出来。

刚好手机响了,白凉回到炕上坐好,拿起手机一看,是沈珩的电话。

白凉盯着来电显示看了好一会,沈珩这段时间三天两头给他打电话,让他觉得不太……习惯?

等铃声响得差不多,白凉才拿起手机接通,慢悠悠地问:“干嘛?”

沈珩一听到他这大爷一样的语气,还没说话就先笑了起来,然后说道:“今天进剧组了?感觉怎么样?”

白凉想起刚才擦澡的憋屈,撇了撇嘴应道:“不怎么样,反正能活。”

沈珩:“真的?没有哭鼻子吗?”

白凉听到这话就有点暴躁,不耐烦地应他:“没有,我不会哭鼻子的。”

沈珩忍不住想逗他,继续说:“晚上自己睡大炕不会吓哭吧?半夜三更可没有人哄你哦。”

白凉甚至能想到这个老男人说这句话时挑眉欠揍的模样,他对着空气挥了挥拳头,恶狠狠道:“那我把马兴叫进来陪我睡!”

沈珩这才得逞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小东西,我过两天就回去了,到时候去看你。”

白凉想到这里恶劣的条件,下意识就说:“你别来了,惹人烦,我没时间理你。”

沈珩笑问:“真的?”

白凉耳朵动了动,却嘴硬地说:“真的。”

沈珩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应道:“那好吧,我就不去了,你乖乖的,听马兴的话。”

回答他的是电话挂断的嘟嘟声,沈珩看着手机,许久才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摇头道:“这小东西。”

虽然话是那样跟沈珩说,但真的熄灯睡觉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也不是没有睡过硬床,小的时候在寺庙里长大,那里的床也是炕或者木板床,甚至被褥都没有这里的好,但白凉躺下去之后就是感觉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