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后面的话立刻就被压住了:“骗子!这本证件是假的,那都是假的,给警察局打电话,安排人过来扣留他们两个,好好清查!”
陆文龙头疼得想捂头,这特么都什么事儿啊,但手上动作还是有,双手一分开就拨拉开围上来伸手抓拿的人:“别动手!通知警察局也可以。以礼相待,一切等事情搞清楚就明白了!”
这话是没错,可对面有几个喝酒的,陆文龙是知道很多乡镇县里面政府单位喝酒很厉害,但自己真没怎么接触过,手上稍微重点,就激发了对方的火气:“哎呀!?还敢拒捕!”哗啦一声,一副手铐就拿出来,拿在手里,只是单手这么一甩,单边铐齿就娴熟的晃了一圈,酒喝多了,这动作都能做得格外漂亮,可见平时没少练习。
然后一下就锁在了张元桥那还拉着裤子的手腕上,这国务院的秘书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个?有点不敢置信!
陆文龙转头给招商局长开口:“您安排一下,通知警察局或者别的什么,再给省里面打电话查证,我们就在这里等消息,确认以后免得误会,收不了场。”
招商局长清醒,听陆文龙的话语也不惊慌,更没有要逃避的意思,好像也有点道理,就抬手,可没等他说话,那个拿铐子的挡住了:“警察局!我就是警察局栾双树!今天非把你们留在这里不可!”
张元桥已经有点生气了:“现在已经是上班时间,你中午饮酒还上班?如果你真是警察,身为警务人员,在没有搞清楚……”
别人在抓他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就是一巴掌打过来:“诈骗犯!你有什么资格……”他也被截断,因为陆文龙看他动手了,这待会儿就不太好收场,自己一把就伸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跟铁钳似的一动不动:“好了!喝醉了就不要撒酒疯,好端端个事情被你们两三个酒疯子搞成这样!”他也有些责怪的语气,很皱眉。
对方的左手被他抓住,右手拿着手铐的另一边,这下动不了,就干脆松开手铐,一下从腰间的皮套里面拔出手枪:“我叫你放开手!”喷着酒气的警察局长,嚣张得就好像县太爷堂前拿着水火棍的捕快头子!
枪是六四式小手枪,陆文龙见识过最小最没杀伤力的玩意儿,毒贩们都不屑于用这个,香港黑帮更是瞧不起这个,可那也是枪啊,磨得有些铮亮的黑色烤漆枪口套筒中银白色的枪管有点锈迹了,但一拔出来,顿时周围就是一片的惊讶声,但也许是大家都很熟了,惊呼归惊呼,居然没躲开,还更热闹的凑近,只有那个招商局长本来打算说话阻止一下的,下意识的让开。
陆文龙不让开,只是把自己的左肩往后一撞,就把张元桥挤开,自己挡在中间,右手依旧不放开却重重的一拉,就把醉醺醺的警察局长拉在怀里,一个转身背靠在自己胸前,左手一下扣住了对方右手,在自己胸前一拉,就变成他从身后扣住警察局长双手,手枪更是被死死顶在对方的腰间,沉声:“请马上通知警察局,这位警察喝酒以后已经失态了,别造成更恶劣的影响。”
原本是他扣住了挥舞手枪的醉汉,其他人反而齐刷刷的往后退了一步,醉汉使劲挣扎:“你在殴打警务人员!你拒捕!你妨碍公务!你绑架……”估计是陆文龙的手上劲太大,逐渐收紧,也让对方叫喊的罪名越来越复杂,可陆文龙不为所动,拖拽着这名醉汉往后退,用身体把张元桥挤到墙角。
那个副局长跟另一名醉汉还要抓办公椅来打砸,陆文龙真的有些不耐烦了,双手握紧,依着醉汉做支撑,重重的一脚踹在迎面冲上来的招商局副局长的身上:“最烦喝多了闹事,还有一点做官的样子没,滚蛋!”喝醉了原本就有些摇摇晃晃的副局长摔倒在地,陆文龙顺势就一脚踩在他胸口,震慑住了另一名醉汉。
可办公室里面以及窗户外面赶来看热闹的政府工作人员,官员都挤得水泄不通了。
也许这山区就是民风彪悍,又或者是华国人喜欢看热闹的本性,都有枪出现了,还一切以热闹为重的往前挤。
陆文龙看看混乱的局面,别头对身后的张元桥:“打个电话给省里的什么领导解释一下?我屁股兜里的电话!”话说这几位中央来的同志,居然只带了两部移动电话,还是在那个保卫工作的官员手里。
张元桥无奈的摸出来,正要找自己身上的电话号码本,就听见电话响了,他下意识的一按接听,那边就听见电话里面传来嘶声力竭的叫喊:“奥运冠军杀人了……骗子杀人了!”
正按照田老指示打个电话来问问情况如何的保卫官员一激灵!
这都干嘛了?试着小心的:“喂?陆文龙么?”
张元桥听见熟悉的声音:“老姚?!咳……这边硬说我们是骗子,要不你……”他还想了一下,保卫官员身上也有证件和介绍信,甚至有能调动军队的军方函件,可自己那些不也是被认定假的?一时之间还有点卡住了,究竟什么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还不如用陆文龙那个最简单的办法,兴许省里能找到什么这些最基层官员认识的中级官员?
这中间相差太远的级别了!
上午长途步行了一回的田曾贤,稍微午休一下就听见话机里面有点嘈杂的声音:“怎么了?”
老姚如实汇报,站起身的老人家只能重重的来一句:“乱弹琴!”
☆、第八百十六章 改不了
混乱的场面,惊动了楼上的县领导,看见县委书记都下来的时候,再多围观人群也还是乖乖的让出一条道来,但瞬间合拢,更想看后面发生什么。
陆文龙得强行压住两个挣扎的醉汉,吓唬最后一个醉汉,那个招商局长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就看县领导走进来。
可就是这样的局面,陆文龙还是想扑哧一声笑出来,因为当先那个领导居然在衬衫外面披了一件绒衣!
所以他才能从气质上一下辨认出肯定是个领导呢。
就是那种双手叉腰,外套披在肩膀上的老式领导动作,几十年前为民鞠躬尽瘁时候宣传的那种形象,这都什么年代了,关键是这都什么季节了,就算山里面凉快点,也是盛夏时节,窗外也是吱吱的知了在叫啊,挤在一起的张元桥明显感觉到陆文龙的笑意,他也看,但没笑,换他,估计也喜欢做这个动作。
“干什么?!还动枪?!”县领导的胆量还是不错,满脸惊讶的看着眼前一片狼藉,也许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并不惧怕,只不过陆文龙觉得那密密麻麻的胡子中间有点军人味儿。
他就干净利落的一把摘下那把手枪,扔在自己旁边的桌面上,再一下把身前的那个醉酒警察推开:“这位领导,我是奥运冠军陆文龙,原本来找招商局申请一个投资项目的,这三位喝了酒的同志诬陷我们是骗子……”
轰的一下有点七嘴八舌的喧闹,县领导皱眉:“都别闹!老刘,是怎么回事?”目光却一直在陆文龙和陆文龙身后那个张元桥身上打量。
招商局长收集了一叠证件递过去:“陈书记。这是他们带过来的,有诈骗的可能性。”
书记也看,看了也疑惑的抬头,陆文龙无语:“能不能给省委的……谁?”
张元桥还一下愣住了:“我让谢明杰谢书记打电话过来?我们就他知道。”他这会儿完全陷入那个思维怪圈里面了,究竟有谁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呢?
轰的又一下,围观群众连同没闪开的醉汉都闹起来:“还省委书记?!随便找个同伙都可以接电话!”
陆文龙提高嗓门:“你们自己打电话到省委,一定找到谢书记本人问。就清楚了,好不好?”问其他人准保是一问三不知,连汪泽清想安排市长见面都没同意呢。
这下连县委书记都皱眉:“你是在认为我没法跟省委书记说话?!”这么偏远的小县城,真的就是九品芝麻官,上次看见省委书记都是省里开大会。好远的距离看了看?
县委书记有点生气:“要不要我带你们到省委省政府去做客?!”
周围人有点哄笑,很有优越感的样子,可刚安静点却听见外围一把苍老却沉稳的声音:“不用!”
所有人都转头看,还让开道,田曾贤就在那个老姚的搀扶下,虽然杵着那把新买的拐杖。但步履稳健的走进来,其他几名官员也一起,本来田老身上那种油然而生的高级官员气势就让这些人不由自主让开道。可陆文龙那四个原本负责开车和跑腿的小崽子却穿着黑t恤,带着墨镜站在后面又把官员们严肃的味道冲淡了不少,怎么都掩饰不了这四个家伙身上的惫懒劲,谁叫陆文龙也这样呢?
于是田曾贤终于看见房间里的陆文龙和张元桥。特别是自己那个跟随了好几年的秘书,居然裤子都撕破了,然后一条胳膊上还挂着一副手铐?
然后目光当然锁定在陆文龙手边桌面上丢着的那把手枪!
连老姚都不由自主的一抬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腰间,他也有枪!
田曾贤几乎只看了一眼,就明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的秘书自己还不清楚?绝不是嚣张跋扈的性子,都给拉扯成那样了还是沉稳的站在那里没脸红脖子粗。
而陆文龙既然都能把对方的枪下下来。这边都没几个受伤的,也足见他没胡乱动手,倒是面前有个醉汉胸口的脚印很清晰。
老者眯着眼睛似乎在感受基层不一样的气氛,好几秒才说话:“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