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坐在一根一样高的条凳上,再把两只脚都提起来踩在两边的条凳上,那个动作,好笑得就好像是一只螃蟹!
陆文龙又退开一点点,指指他隔着桌子的那根条凳……
这就确实没法踩了,然后陆文龙就好像是拿走条凳一样,提起来,用风车一般的动作,唰的一下就抡圆了条凳,狠狠的砸在这个年轻人的肩部,这还是他留了情,要是砸在头上,铁定的一个脑震荡估计马上就得送医院抢救了,不过市急救中心过去也就不到两百米,挺方便的。
嘭的一声!
看着完全没有什么预兆,陆文龙就这么一下就把一个正坐在他们餐桌边的食客这么打倒在地!
这还不算完,陆文龙似乎身上有种暴虐的因子瞬间也被激发,跳起来就挥动条凳狠狠的往那个已经倒在地上颇有些昏头昏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下就被仰面朝天打翻在的年轻人背上,腿上,使劲的砸!
阿光嘿嘿嘿的笑着顺手也提了根条凳过来,他不动手站在条凳上招呼很是被吓住的食客:“这是来捣乱的,现在每桌送一瓶冰镇啤酒,欢迎各位喝啤酒看戏!”要是因为这几只爬虫就跑了客人可不划算!
确实是看戏,看见同伴被这么打,两个同样坐在桌边的年轻人一下就跳起来,要冲过来帮忙,那几个跟着阿光的少年嘘嘘几声指外面,他们扭头一看,几十条黑乎乎的影子几乎连成了一片,正从黑暗的街对面这么围过来,借着这边大排档的灯光,越来越清晰,手中那些金属的球棍似乎都在反光,比少年们似乎在喷火的目光还要闪光!
已经经常这样厮打了,拿球棍的动作在事事都要追求帅气的小白阿光的锤炼下,基本都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斜斜的提着球棍,微微低着的头,根本不看对手,仿佛喘着粗气正在撩蹄子的斗牛!
最后几步看见陆文龙已经在打砸,似乎就好像吹响了最后的冲锋号,一帮少年几乎是争先恐后的跑跳几步,口中没有嘶喊,就这么只有沉重脚步声的扑上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朝着外面五个年轻人身上腿上,甚至个别的头上,这么砸下去!
二十多个人的打斗其实在国内大多数情况已经算是比较多的聚众斗殴了,那种传说中数百人的打斗,除了极个别情况,其实很少见,开玩笑,几百人,只要超过一百人,打斗起来没有调度,没有训练的话,很容易就不辨敌我一团混乱了,所以有些地方很流行打斗的时候手臂上拴毛巾也是为了好识别。
不过这边的少年们根本没有这个担心,没有球棍的就不是自己人!
两翼的阿林跟江小船几乎是飞奔的冲进来,一下把人牢牢的挡在大排档的外面,形成了合围之势,然后就开始打!
那两个进来占座位,又幸运的没有被陆文龙打的年轻人简直脚都在发软了!
上去帮忙?明明就看见这些都穿着各色t恤的少年根本就不留手,简直就跟劈柴一样,一个劲往下砸,外面那三五个人,几乎都是一个人面对四五个人的狂砸,他们摸出来想威吓一下的匕首和西瓜刀甚至还没有挥动一下就被砸掉在地上!
阿光笑眯眯的站在两张桌子边:“你们要不要拼一张桌子?”手里却拿着一根条凳,回头看看那几个也拿着条凳的服务员,似乎他们也时刻准备着扑上来厮打!
荀老头跟几个老头子蹲在路边,不发一言的看着年轻人们放肆的发泄,似乎能够想起他们曾经的年轻时候,似乎能够想起他们也荒唐的时候……只是有两个还跟在他们身边的中青年有点吃惊:“这么……不计后果?”
荀老头哼哼:“后果?你也知道现在没什么成气候的团伙,来收街道保护费捣乱的,自己都没他们这种战斗力!”
对于渝庆这样的城市,街头混混的战斗力还远远没有凝聚起来,真正的狠角还都集中在各种厂矿企业,甚至各种院校中,街头的痞子这一套,陆文龙他们最清楚不过了,真有背景的,谁还来收保护费?街头市面上只要稍微成型有点名气就会被专政的铁拳给打掉。
就是要把这种试图在他们身上抠钱手打疼!
疼得让这帮孙子不敢再伸手,也是打给左邻右居看,别跟小弟我玩阴的!
简简单单的直接打出名号!
最后阿森和小白一帮人是干脆把外面的几个人拖走的,陆文龙面前那个人也被拖走,一起跟着陆文龙消失在黑漆漆的街对面!
两个吓得有些发抖的家伙付了钱想走,阿光提醒:“还有弟兄哦……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下课吧!”
那就等着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底气
第二百五十七章 底气
等待的过程是难熬的,阿光甚至还开了一瓶啤酒递给两人:“以后有空多来消费……”
两个年轻人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桀骜跟嚣张,有些惊慌:“你们……你们要把他们做什么?”
阿光就完全发扬陆文龙的精神,笑着耸肩膀:“我们只是开大排档的,刚才的事情可能是过路人做的……我不知道。”
过路人,陆文龙也是这么形容自己的。
拖到巷子后面,鼻青脸肿的年轻人们被靠成一排在墙角,陆文龙蹲在他们面前:“你们是跟谁的……谁叫你们负责这一片的?”
刚刚从被殴中暂时摆脱出来,混乱的大脑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阿林的球棍就直接砸下来:“叫你们说话!”挨打的这个是明显的头头,刚才在大排档外面,陆文龙就发现是他在安排人轮流进来占座。
呐呐了一阵,这个家伙才开口:“是……是烤鱼店的老板打电话叫我们来的……”
烤鱼店?
整个大排档一条街,现在算上田螺哥的档口,也就十来家,烤鱼店应该是之前最大的一家,二三十张桌子,生意也最好,陆文龙他们还以为这帮小子就是这条街的混混,不然怎么会第一晚就来捣乱?结果还是被人找来捣乱的,就跟当时台球场那个时候做的事情差不多,永远还是同行相忌。
所有的冲突其实就是这个道理,利益的冲突,无论是混混们自己来收保护费,或者还是同一条街见不得你红火,都是利益导致的,只是眼前这个来得也太快了一点。
陆文龙站起身来:“好好的清算一下,分开问,问出他们家在哪一带,带着上门确认,我们的弟兄不光是这些人,如果你还想找回场子,你有种就把我们全部灭了,一个都不要留,只要还剩了弟兄在,就一定会钉死你们拼命!”说着就又是一棍打在眼前的人身上,才带了阿林跟江小船走出黑暗的巷子。
小白就喜欢做这种事情,带着剩下的人黑黝黝的围过来:“来吧……节约时间,你们外面还有两个弟兄等着呢,把这两个拖到那边去打一顿,看看相互都知道对方住哪里不,找到你们家我也好记录在案……上次那个被打了两枪的老吴家可是我带人找过去的呢!”小崽子们也嘿嘿嘿的笑……
听在这些年轻人的耳里,就是恐吓,**裸的恐吓,一贯只有他们恐吓别人的时候,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居然也会被别人恐吓。
其实恐惧就是这样的简单,一帮人,只要被找到确实的身份地址,那么一种威胁就会施加上去,因为黑道就代表的是另外一种秩序,一种平常人难以承受的秩序,威胁到家人,逃都逃不掉的未知结果,面对比自己更狠更毒辣的混混,这些年轻人就开始感到恐惧了,也只有这样才能把所谓的报复压制到最小的可能性,陆文龙是最烦这个的,本来不大个事情,报复来报复去,最后就变成多大个场面,压都压不住,还不如索性一开始就恶毒一点。
阿森就扮演这个角色,原来在球队他就属于个头大一点的,跟猴子一人手里提着一把硕大的菜刀,瓮声瓮气:“待会儿就先烧他们一家,现在老子就来点兵点将,点到是哪个,就烧哪家!老子还不相信了,砍了这么多人,到这里来还会被这些小杂种欺上门!”
县城虽然距离渝庆只有两三百公里,口音是有区别的,这些少年除了陆文龙能说像模像样的渝庆话,基本上都是一口县城土腔,七嘴八舌的口音很明显都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人,躺在地上的年轻人们才知道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上了,这是乡党!
出门在外,同乡是最容易抱成团的,相比别的团体,当遇见什么麻烦的时候,能抱成团就能爆发出极大的战斗力,而且乡党最狠的就是报复,只要有人漏网,回头就带着其他同乡来报复,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年轻人们没什么考虑就下矮桩了:“各……位,各位弟兄,这事儿我们算认了!以后不会来这里……”
小白认死理:“你们认是你们的事情,我们做事一贯是说一不二的!来了……拖走找家去,把那两部车都开过来,一个个带着去认,面包车上装满一点,待会就看心情了!带一桶煤油吧,嗯,倒半斤糖进去,上次那家就是这个烧起来才厉害!”
这也是陆文龙的教导,既然你要做得跟个打家劫舍的,那就要做得专业一点,荀老头给他讲述的这些老前辈用过的技巧,就很能表现了。
确实把这些年轻人吓得够呛,他们哪里放火杀人过?这些少年是什么偏远地方来的恶匪么?这么狠!还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