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相对无言……
去到小镇的路上就是分开走了,两个两个一起,只有阿光和余竹是跟陆文龙一起的,一路上余竹修正了不少陆文龙原定的计划,加上阿光,一直都在商量。
陆文龙否定了阿光绑人要钱的打算:“你那是绑架……只要把人带走,就成了大案,就算我们逃回县城,一样会追查过去,没必要,几万块钱,要不是为了出口气,都没必要来的。”
余竹的思路是让陆文龙撇清:“你把人给我们指明了,你就回粤州,带着嫂子和阿姨回家都可以,只要能证明不在这边,我们扣人拿到钱再分头回去……”
陆文龙想了一路最终还是摇头:“现在这个法律,才不管你是不是人在现场,说是你就是你……这些花招都是多余的,还是直接来!要压住他,让他怕,不怕我们,自然有让他怕的……”
恐惧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
九个人就这么散开在小镇呆下来,没有住店,一天半的时间,余竹就带着人熟练的摸清楚了那两个男人的住处和家庭人员,只靠跟踪,没有任何打听的行为,本地人只要发现你在偷偷摸摸打听,铁定会出事。
挑选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为目标,因为家里没住孩子,免得有什么意外,房屋也是在镇子边的一个独户小院,阿光找了一把当地的开山刀,其他人就提着球棍出发了,余竹照例不参与行动,带了一个哨子在街另一头把风。
陆文龙跟曹二狗两人穿着拖鞋和背心短裤,就跟当地的小混混似的,慢悠悠的靠在街道口抽烟,曹二狗学着小白他们留了长发扮帅,就这么耷拉在额前,傍晚时分,只能看见两个烟头忽明忽暗……
也不是第一次搞这种打斗或者冒险的事情,,但说不兴奋紧张是不可能的,身体微微有点战栗,那股腺上素分泌的冲击一阵一阵往脑子里灌冲,两个少年相对看一看,笑一笑,烟头还是有点抖……
阿光和阿林则带着另外四个小子蜷在路边坎下的水沟里,手持球棍和开山刀安静的等着,也许是相对隐蔽的位置,也有可能是人数多一点,那种紧张的情绪没那么重,阿光还满不在乎的蹲着玩水沟里的水。
另外几个小子就把球棍分开靠在边上,免得发出不必要的声响,在阿林的指挥下留下一个人专门听动静,其他人都蹲在他身边跟他一块发呆……
林德喜是真有点面带喜色,春节前安排得好,轻而易举就找到一笔过年钱,所以这个年过得是心情愉悦,只是那个女人过来纠缠不休有点烦心,跟苍蝇似的,所以老婆出了个骂街的主意,听说那女的气得差点自杀……总之是走掉了,这件事也就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于是这两天经常都跟狐朋狗友赌赌钱,喝喝酒才回家,踩着夜色,脚下颇有点腾云驾雾的晃悠,忍不住就哼上点小曲,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巷口两个小混混似曾相识,瞟了一眼不在意,就自己回家,慢吞吞的在裤腰带上找了好久才找到钥匙,刚刚捅进院子大门的钥匙孔,一张厚厚的毛巾带点甜味一下捂到他的口鼻上!这种葛乐芳麻醉剂在小县城他们要搞到真不难。
只挣扎了两下,呼吸道就觉得木木的,然后左右两个强壮的臂膀挟住他,浑身就软了下去。陆文龙一挥手,听见动静已经翻上路面的一串人影就全部过来,阿光手持开山刀在最前面,轻轻的推开铁门就窜进去,一条院子里养的土狗刚跳起来要叫,就被他使劲一刀劈下去,吠叫还在狗头里就止住了!
拿刀就是为了防备这条余竹听见的狗叫……
后面几个提着球棍的鱼贯而入,在院子几个角站住,陆文龙才拔下铁门上的钥匙,和曹二狗一道拖着失去点意识的林德喜进去关上门,交给另外两个迎上来接住的黑影,陆文龙拿钥匙又轻轻打开房门,曹二狗跳进去就是劈头一棍,把那个也参与了骂街的中年妇女一棍打在脖子上,顿时就偏偏倒倒了!
曹二狗那张疯脸有震慑力,后面提着开山刀一身狗血迈进来的阿光就跟恶神一样了。
陆文龙自己动手,慢悠悠的把林德喜给捆起来堵上嘴,没一点负罪感,你怎么对人,就要有别人怎么对你的觉悟……
曹二狗动作更麻利,直接把那老娘们也捆起来堵上嘴,最后才把林德喜浸在水里弄醒,一脸惊惶的看着被捆绑起来的一家人,再看看周围根本就没有遮脸的一帮少年。
特别是满身血污的阿光,以及手里那把刀!
陆文龙随手一棍打在林德喜的大腿上,疼得这个中年男人堵住的嘴呜呜直叫:“你放心……我们一不劫财二不劫色,听口音,你也知道是为什么找你!”
林德喜反应过来这样的蜀地口音可不正是那个女人的口音么,有点咿咿呜呜想说什么。
陆文龙询问:“还钱?”
林德喜一个劲的点头……
陆文龙摇头:“回过头你就报案,说是我们抢劫……四万五,也够枪毙我们一两个人了!”
林德喜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陆文龙看看他:“知道为什么现在没断你手脚么?你待会儿还要走路……跟我们一起走,你放心,不是绑架,到镇西头你最爱去的那个赌档去拿钱,你带我们去拿……”
如果说之前,突然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林德喜以为是抢劫,只想破财免灾,这下才叫做吓破了胆:“你……你要害得我家破人亡啊……我给钱啊……”能开赌档的,虽然是在小镇,那可都是粤州道上的人专门过来搞的啊!那些人,怎么敢去惹!眼前这帮小子这么做,真的是把他拖上一条死路!他这种本地人,就等着背井离乡吧!
陆文龙敢惹:“我不放心你,你这种人现在吓得跟个什么似的,回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会报官反悔,既然你骗钱骗到了我这里,就算你倒霉了,起来吧……跟我们去做了这一票,如果露了相,你就赶紧逃命去吧……”
这就是陆文龙的打算,带着这个家伙去黑吃黑!
对他们来说,只要跑回老家就算逃掉,这个家伙的话,那就自求多福吧!
☆、第二百一十四章 寒颤
第二百一十四章 寒颤
陆文龙整个寒假都呆在粤州这边,最为惊讶的一件事件就是这边人的好赌,而且和别的地方人好赌不同,这边人的赌博是正儿八经的当成一件事情来做。
西南地区的赌博也有,不过在绝大多数老百姓之间,最多也就是打打小麻将而已,可粤州这边简直就是铺天盖地的参赌,赌他觉得最莫名其妙的**彩,还是境外开盘的**彩。
很多村村镇镇都有,一张红纸贴在墙上,写着几个数字就可以开档赌博,也许就是村子里的某人坐庄,更多还是道上有组织的在各处坐庄,只要随意的在三十来个数字里面选六个,等境外在收音机或者报纸上开奖,这边就开始赔付,中四个,五个基本上是一赔二,一赔十,中六个,就很有诱惑力了,所以这边人的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去买几注,有些人更是认真研究概率,倾家荡产的凑钱去围捕中奖。
说起来这个东西由于开奖方跟庄家不是一个,倒是非常的公平,只是私人开档万一遇见个中大奖的难免有赔付的困难,所以逐渐就被粤州一帮人一点点蚕食做起了这个庄家的生意。
陆文龙整天呆在陆成凡那个地方,闲极无聊,好几次都开玩笑的琢磨过打劫赌档,反正这种黑吃黑,只要逃回自己的地盘,什么都不怕,只是没想到居然很快就能用得上。
来这里的第一天他到处走走就看见了赌档,这里距离粤州比较近,可能有些城里的人还要过来玩儿点别的,所以这个赌档不光是做**彩,顺便还摆了两张台球桌,白天佯装打台球,可熟悉这些东西的陆文龙一看见台子上用白粉笔画的方框,就知道这玩意儿晚上就用来玩百家乐了……
玩百家乐之类的基本上就是荀老头的本行工作了,没少给陆文龙灌输点这些,不过陆文龙却对赌一直没什么兴趣,更没什么好感,在粤州这个寒假,没少看见赌得一穷二白的赌鬼,不过这个行当最厉害的还是高利贷,就在场子里面放,抓住输了想马上翻本的心里,不停借钱给赌鬼,最终连裤衩都输掉!
这一夜林德喜两口子真是吓得合不上眼,这帮小子也不乱翻东西找钱,就这么分头倚靠的打盹休息,始终轮流有人拿着开山刀对着他们放哨,直到早上四点过,陆文龙才起身让少年们挨个儿准备,把老娘们再捆严实一些,挟着林德喜就出了门……
人的劣根性这时还是有发作。
两脚之间被拴上一根绳子,无法跑步的林德喜居然有点愤愤:“为什么只弄我,阿强也参与了!”终于还是承认自己做下了骗局。
陆文龙笑起来:“那满街那么多人,你们怎么就只骗了那个女人?运气呗……谁叫你运气背!”
林德喜申诉:“是老吴安排的,你们那的那个老吴!”
陆文龙点头:“嗯,他是同乡,我们收拾起来简单得多,他分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