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还有党委书记!出来说话:“好了好了,小陆同志要休息了,我们就祝小陆同志旗开得胜!”哗啦啦的又是一阵掌声,特别是前面一些二十来岁的姑娘,那叫一个激动!还尖叫!
陆文龙赶紧鞠躬,才溜回舱室……
汤灿清是不出去的,她这容貌长相在这种引人注目的台上,还是怕引起什么遐想,就躲在舱室里吃橘子,笑眯眯的看陆文龙在外面发窘……
看他进来,就伸手:“来来来,还是吃点橘子,酸死个人,保证你脸上的红一会儿就消!”
陆文龙翻白眼:“我才不吃!一看就是公款买的便宜货!”刚才上跳板的时候,一位县领导饱含深情的送上一篮家乡特产的橘子,希望小陆同志能时刻带着家乡人民的深切期望,勇于拼搏,打出……嗯,那个什么打来着?
汤灿清真是笑得花枝招展,已经尽量朴素了,为了应景,他俩都是穿的深蓝色运动套服,陆文龙穿上嘛,就是英姿飒爽真有点运动员的样子,就差胸口印上华国两个字了,汤灿清么,那就是别样的风韵了,之前在家自己换上都觉得很特别,所以在码头特别外面罩了一件t恤,现在自然脱了t恤。
陆文龙毕竟还是少年性子,坐不住,跳起来去摆弄那台彩电:“船上也会有闭路信号?没电缆铺在水里吧?”
汤灿清差点笑喷:“说你是土包子,你有时候又装明白人,闭路信号都是来自天上的卫星,这船上是有卫星接收器的……”
陆文龙撇嘴批判:“一共就两个一等舱,三四个二等舱,其他都没有电视了,这不是搞阶级分割么。再说就这么几台电视能看,完全是浪费,要是我就多搞几台在三四等舱,收费!”
汤灿清鄙视他:“你就是个钱串子,听蒋琪说那个游泳池是你搞的?”开学回来以后,她惊喜的发现小县城居然有游泳池了,自然也去照顾了一两次,结果老发现门口有认识的少年在收费,毕竟阿光小白没少在票房遇见过她,就很热心的让她免费进去,晚上在票房碰见蒋琪一问才知道这么回事儿。
陆文龙也有点得意:“嗯,和兄弟们一起搞的,这差不多一个月了,这个数!”竖了一根手指在汤灿清面前摇一摇。
汤灿清惊讶:“一千!”她现在工资才三百多,她爸才八百呢,对于钱的概念她始终还是按照工资来衡量多少,毕竟她要用到钱的地方实在不多。
陆文龙大得意:“一万!”是的,第一天晚场收入五六百,第二天就开始一天三场,每场平均三百左右,一个月下来取掉场地,水费,人工开支,还能有一万八!少年是习惯性的打埋伏。
曾经那个破产厂子里的人也眼红,想收回去自己搞,可余竹带着胖子上门一趟分析了一下需要多少人来管理,需要打点什么关系,实际上经营是个很复杂困难的事情,国营单位的人嘛,都是好吃懒做的居多,最后拿了余竹每月私人的五百块,就完全没了心思……
汤灿清吓住了:“这么多!”真的太多了!
明面上小县城现在还没有万元户,全国也只是如同传说一样有杨百万之类的股票大王说法,万元对于几乎所有老百姓来说还是个不可逾越的天堑!
这个除了在学校还是在学校的简单姑娘还真是第一次坐在一个万元户面前!
☆、第一百六十一章 特约
第一百六十一章 特约
其实陆文龙和汤灿清在这种单独小空间相处的时间是真不少了,两人真是非常习以为常,汤灿清指挥陆文龙打开空调,才关上舱门。
陆文龙这方面就真的是县疙瘩,陆成凡也还没有到有空调的层次,所以少年就干脆站在人造革皮沙发上,惊奇的站在一台日产窗式空调前啧啧称奇:“我的个天!这个风好冷!完全不是电风扇那种热风啊……”
汤灿清履行自己的职责:“你还是站远点,这么抵近吹很容易生病的,把那个扇叶朝上一点,等一阵房间里的温度就降下来了,天啊……这才是神仙的日子嘛,我那个宿舍天天热死人,你怎么过的?”
陆文龙满不在乎:“热起来就在阳台上去睡凉棍啊……”这一带特有的,用竹棍直接编成可卷起来的床板,就跟古时候的竹简似的,热起来随便抱到什么地方一铺就可以睡觉。
汤灿清真羡慕:“你就无所谓,到处睡都可以……”突然觉得这个话题跟陆文龙谈起来似乎过头了点,闭嘴继续吃橘子。
陆文龙还在折腾电视机:“我妈好不容易买了台黑白的,今年不知道她能看见我打比赛不。”
汤灿清觉得有反差:“你现在都赚钱了,买台大电视回去孝敬你妈呗。”
陆文龙摇头:“钱不是我一个人的,而且现在用处还多得很,我妈也还有手有脚吧,不至于到我孝敬的年纪。”
汤灿清嘿嘿笑:“我爸可能是老来得女,总觉得他是个老头了。”她自己心性就还小得很。
陆文龙回头打量她一眼转回去调节目:“汤爷爷本来就是老爷爷嘛……”
汤灿清莫名其妙就有点得意:“来!叫我阿姨!”
陆文龙更莫名其妙:“汤老师!你本来就高我一辈好不好!汤阿姨!”
汤灿清才恍然大悟:“对啊!为什么我一听见你喊我爸汤爷爷我就想笑!”自己靠在床壁挠头:“估计还是经常跟你这个样,有点忘了我是老师。那个……我都忘记问你,你究竟能不能把二十六个字母给我念全了?”
陆文龙大翻白眼:“我还是会唱字母歌的!”
汤灿清哈哈笑着就拿橘子皮砸他,突然就听见有人敲舱室门,汤灿清赶紧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把运动服拉丝给拉到脖子处才回应:“请进……”船舱基本上都是不能从里面反锁的,一等舱除外,领导有**嘛,但是都没习惯锁。
陆文龙就满不在乎的蹲在沙发上,就跟大便似的,一副土包子样爱不释手的摸着电视,回头看逐渐打开的门……
不是伸头进来那种,而是正式的把门推开,很有礼貌的询问:“请问这里是国家棒球队陆文龙同志的舱室么?”
听了这种腔调,汤灿清忍不住就伸舌头在自己嘴上抹了一圈,生怕有什么橘子粒破坏了陆文龙同志的光辉形象,自己也在床上稍微坐正,双腿盘膝……
门是朝陆文龙的空床位这边打开的,于是门外这个人先看见猴子似蹲沙发扶手上的陆文龙,然后才看见门后稍微昏暗点床上的汤灿清。
船舱嘛,都坐床上,外面这个人也不惊讶,对汤老师点点头,自我介绍:“我是华国青年报的记者,张柳鸣,这是我的工作证和名片……”
这就是现在典型的城市男青年打扮,比较清瘦的身材,二十**岁的样子,戴副茶色眼镜,头发略微有点长带点波浪,身上一件白衬衫卷着袖子,领带是大领结的样式,扎在西裤里面,肩上挂了一部相机,佳能的,这就起码说明他不是个骗子,陆文龙看看就下出这个结论,因为那部相机一看就起码过千,蒋天放也有一部。
少年的姿势没什么变化,但是笑着咧开白牙:“您好,有什么事情么?我要养精蓄锐参加比赛呢。”
张柳鸣明显就经常有这样的场面,笑得很熟练就迈进来,顺便就坐在陆文龙的床边,距离汤灿清是个斜对角的距离,距离陆文龙就更远点,一点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我原本是来采访三峡题材的,刚才在广播里听见你的事,也在甲板上看见你的形象,我觉得是个很好的题材。”
陆文龙懵懂:“题材?”
汤灿清自动担当秘书和经纪人的角色:“就是他觉得你适合做点宣传什么的。”
张柳鸣很开心,跟明白人说话就是愉快:“这位是你的……姐姐?”实在有点猜不透,看年纪吧,不可能是情侣或者别的,看服装吧又一样,再看熟络程度吧又有点亲密。
汤灿清想起刚才还是阿姨呢,又觉得自己看着年轻,真得意:“我是他的陪同老师……”
张柳鸣点头,没什么多余想法:“对,就是这位老师的说法,你很年轻,在运动员中比较难得,因为国家队除了个别体操跳水项目,都还是以二十岁左右最佳,你十五岁就进国家队,肯定有过人之处,所以我觉得这是其一……”
陆文龙扬手阻止这个明显的话痨:“我有什么好处!”